“我有一曲《点绛唇》,正应了此景,学士听听如何?”
李姐在笑。
苏武在愣:“哦……”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
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
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此曲《点绛唇》,如何?”
李清照说着,便是掩面来笑。
苏武脑袋一懵,哪里还不知道李清照说的什么话?只管一语来:“易安居士当真是乱弹琴!”
“那女子适才不就是在看人何处吗?不免也是在望断归来路!”
李清照还要起哄。
苏武心中岂能没有思索?只念:莫不当真?
“学士不知女儿心,无趣无趣!”
李清照在骂人。
“易安居士万万不要说笑。”
苏武在说,李姐,我老实了。
“是不是说笑,谁人心事谁人知。”
李清照倚在车窗处,稍稍探头,还去看前方打马去的那扈三娘的背影。
府衙之内,程万里与乖女也在小书房里说话。
程万里只管来说:“此番子卿回来了,当是近期不会再走,就可以成婚了,要赶紧去寻人看个日子,越快越好。”
这番话,若是头前说来,乖女自是娇嗔而去,今日说来,乖女只管点头:“嗯,父亲快快操持才是,不然又不知哪日去了……”
“你倒心急了,真是女生外向,我养育你十几年,却也不敌这短短时日,着实气煞人来!”
老父亲又要难受。
乖女也笑着来安抚:“父亲,我这嫁人去,自又不离家,倒是你得了个好贤婿,有什么好气?”
老父亲心情好多了,点头也说:“近来倒是可以不离家,将来啊,还是要离家的,总不能真是个赘婿模样,我倒是无妨,也怕人笑话了子卿。”
“那我也常在家住就是……”
乖女岂能搞不定老父?
“如此,倒也甚好,只怕你要不得几年,却又忘记了。”
老父要一个保证。
“忘不了,定是忘不了,多回家就是!”
却是老父又一语来:“回家多了,也怕人笑话,只以为你在夫家过得不好……”
“唉……哪里有这么多笑话……”
乖女也有些不耐烦了。
只听得外间脚步急来,三娘已然先到家,便喊:“到了到了,入城了!”
父女二人皆是起身,程万里自是高高兴兴往前衙去,程小娘却是又坐回了小书房里,心中莫名就在乱跳,满脸有红。
苏武倒是来得慢,先把李清照安顿好,安顿在城内最好的客店里,然后再归府衙。
翁婿二人一见,双手就握在了一起,这个来问京城之事到底如何,那个来慢慢分说,两人往府衙正堂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