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摇头:“我自不去了……”
“那姐姐何必来呢?”
李迒是会吐槽的。
李姐眉目一斜:“只管尽个心意就是。”
“姐姐不比一般女子,便是在京中,什么场合都去得,也从来不是扭捏之人,怎的今日,还扭捏起来了?”
李迒着实不解。
要说别的女子许多场合不好抛头露面,那倒是正常,易安居士在这大宋朝,便是天子驾前,也敢“放肆”
一二,哪个场合,值得她来避讳?
“便也是气人不浅!”
李姐如此一语。
“哦……”
李迒懂得了,便是又道:“姐姐来,本是与苏学士增光添彩,倒是气人,教他少点脸面也好!”
李姐自己也笑:“来了就是,他知道就行了,不去也无妨,如今他也不缺这几分脸面了,去了倒也添乱,宾客这么多,他还当单独来着重与我,不免也是分身乏术,往后见面的时候还多,此番就罢了……”
李迒点头,知道姐姐说得有道理,却是认真再看姐姐,忽然有话来:“唉……姐姐,说起来啊,我也有感,怎么说呢……”
“那就别说!”
李姐一语打断。
李迒连连点头:“好好好,不说不说!
不说就是……”
只看那苏家府邸,早已是人满为患,酒宴的桌案,借遍了全城,家中四处摆得满满,才勉强不把宾客怠慢了,至少有名有姓的宾客,都混到了一个坐席。
已然就开始吃酒了,不免也有乐音来佐。
新妇在主厢房里,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扈三娘自来操持,弄不少吃食去。
苏武一桌一桌来走,酒倒是不多饮,但面子人人都要顾一下。
只看满场众人,哪个见苏学士,不是崇敬有加,本就崇敬非常,直到那天子圣旨一到,只管是惊为天人,连躬身拜礼都能超过九十度了。
以往倒是听说苏学士圣宠正隆,今日才知,已是到得这般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真说起来,也是这些人没什么见识,当今天子,喜欢搞这一套,就是体现个仁义爱人,京城里许多高门,家中喜事,天子都有这般表示。
其实,是常态,当然,也是高门大族与天子近臣的待遇。
只待苏武一桌一桌走下来,再入正厅,已是黄昏,婚礼也就开始了。
程万里再坐高堂,府衙里也坐,苏家宅子里,也他坐。
新妇牵出来,只管就拜。
三拜之后,新妇又回,苏武还得左右说说,到处看看,如此忙碌一番,才入厢房。
厢房里,还有理解,来来去去一通,只待众人都出去了,已然真落了夜,还有礼节,合卺酒要吃一口。
如此,才算是大功告成,程小娘手中的团扇才稍稍落下一些。
两人相坐,反而没有了什么尴尬,着实是疲惫不堪。
程小娘也来说话:“今日着实辛苦……想来……想来……”
“夫君!”
苏武一语,稍稍有笑。
只看程小娘满脸是红,低头去,轻轻一声:“想来夫君更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