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温倒也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善战之辈。
耶律大石点头来:“那下官就造次一二,此去,一来是想着李相公并不多知兵事,所以下官同去,也好当真看看宋人军伍如何,是否精锐善战,如此也好知己知彼。
二来,下官也当往南去查看一下地形,若是真有战起,下官定是要上阵的,自也是提前思量准备。”
李处温却在皱眉,这两个理由,倒是不差,但李处温不免还想其他,便问一语:“是你自己要去?还是谁命你与我同去?”
“自是下官自己想去看看,朝堂诸公……唉……不说也罢。”
耶律大石刚才在朝堂之上,感受兴许与李处温是一模一样的,这大辽,着实教人无奈。
耶律大石,却在努力,尽人事听天命了。
李处温听到这里,心下倒是一松,他本以为耶律大石是来监视他这个汉官使节,这番话说下来,那当不是了。
李处温点点头:“也好,你随我去看看就是……”
李处温也真想知道宋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个信息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耶律大石立马就问:“李相公可擅打马?”
李处温点头来:“倒也能行。”
“再好不过,那李相公不必去备车驾之物了,下官去备军中快马与骑士,咱们速速打马,速去速回,如何?”
也可见耶律大石心中的担忧与着急。
“好!”
李处温也不多言。
快马三五百,骑士百十人,不过二三百里地而已,如此赶,必是两日就到。
雄州自是坚城,昔日乃辽宋最前线,这里在百多年前,大战连连。
李处温此来,自是丝毫没有担忧,倒是要演上一演,见得苏武,演个第一次见面,只管介绍来去,寒暄几番。
场面话也要说,说的都是一些试探之语,来来去去。
苏武有固定台词:“大军此来,倒也无甚,只听得辽国如今,就剩下燕云之地了,若是一败再败,燕云岂不落在女真之手?要防备此事也,燕云在辽,宋辽之盟百多年了,自也无忧,若燕云真落入女真之手,那是万万不可,定要有一番争夺,此天子之意也!”
李处温看了看身旁的耶律大石,也来说:“那苏相公放心就是,而今局势已然稳住,辽定不会亡,燕云也不会落入女真之手,若大宋天子真是此念,那倒也还好,若是有落井下石之意,我大辽之军,定当死战!”
“宋辽百年之好,岂可轻易打破?李相公安心就是。”
苏武如此来说,自也都是场面台词。
还有一点,那就是战事还要等一等,等着耶律余睹叛国投敌之事爆发,那时候,才是进军的最好时机,此时还不是。
却见李处温点头来,却忽然与耶律大石说道:“你去榷场之中,采买一些笔墨之物,好纸也好,宋的文房,就是做得好……”
耶律大石起身拱手:“小人这就去。”
显然,这是李处温与耶律大石商定好的事,采买是假,四处转转,看看宋军情况是真。
当然,更也是李处温要支开耶律大石,要与苏武单独私聊几句。
一举两得之事,都不耽误。
只待耶律大石走了,苏武目光却跟着耶律大石而去,苏武何等机敏之人?
却也笑笑,来说:“此人,倒也不像是李相公麾下奔走的奴仆之辈……”
为何这么问?因为刚才寒暄的时候,就是这么介绍的,也是来的时候商议了,耶律大石伴作李处温的随从,如此方便行事。
李处温闻言,却也苦笑:“当真不是,此人乃是军中青壮一辈中的骁勇者。”
“唤个何名?”
苏武笑问,奴仆随从的气质岂能是这般?
“名唤耶律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