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萧斡里剌,走远一些,忍不住问了一语:“林牙怎么又愿往西边去了?头前不是不愿的吗?”
耶律大石来答:“头前,那是逃,宋人岂能不追?又能去得多少人?无有此般情况之下,萧干等人,又岂能在宋人面前不战而走?头前,没有宋人这些话语,没有粮草兵刃甲胄之助,去又如何……”
萧斡里剌点着头,却是疑惑一语:“宋人不该如此善战才是!
昔日里,大军屯在边境,宋人就能送钱来,如今怎的这般了?”
这岂能不也是耶律大石头前之疑惑?
却是此时耶律大石来说:“世间之事,天数难言,宋之崛起,只在一人,在那苏武一人!
你也见着了,适才也见识了,他说我是气魄雄浑之辈,许只是美言之词,那苏武岂能不是气魄雄浑之辈?谋略之道,几人可比?”
萧斡里剌便道:“嗯,话语不差,但我觉得谋略之道,林牙比他不差……”
“唉……”
“林牙怎的不信呢?他自是占了优势,所以显得他谋略之长,他自好谋略。
林牙若是占优在手,岂能比他差了?不外乎也是林牙头前之语,你我,生不逢时!”
萧斡里剌,这一辈子,对大石林牙的崇拜,那是无以复加的!
对西辽帝国的贡献,好比卫青霍去病,再加霍光!
耶律大石不多言,只管看那眼前辽军之阵,也看那萧干身在何处。
只管寻得萧干,一通话语来说。
说罢,耶律大石就问:“萧王意下如何?”
萧干皱眉之中,自也尽是悲戚,对面宋军之阵,本就雄厚,便是越来越雄。
只看耶律大石身侧,那四五百残骑,一千来匹马……
只问一语:“怎会败呢?”
问的是耶律大石怎么会骑兵野战对垒,还败在宋军之手?刚才,头前不久,还是大胜,杀得宋人抱头鼠窜,来的时候,也还看到了那战场,场上多是宋卒尸首,看不到几个辽兵。
便也只以为宋人就是祖辈说的那般懦弱不堪一战,便是以为此番,定是大胜连连,以至于刚才行军,萧干自己都要跑吐了,那是紧赶慢赶,只怕来慢。
来到此处一看,心中岂能不惊?
耶律大石无奈来言:“已然打到这般地步了,我两千骑,你七八百骑,战到只剩下四五百人,非我不勇,非将士不勇,非战之罪也……”
萧干难受不已,他岂能不知耶律大石之勇?若是不知,他又岂能如此信任耶律大石?
他只是情绪上悲伤不已……
刚才一度,只以为要成了,还是不成……
萧干想去前后,慢慢来言:“西去,当面刚立的天子,如何以对?”
耶律大石来言:“只要你我心思一样,入城再与那李相公商议一二,李相公若也点头,此事便也不难……”
萧干知道耶律大石所言之意,却是又道:“此天子无罪也,若是同去西边,怕是不免一死!”
“那就让他留在燕京吧……”
耶律大石说道。
“那宋人苏武……”
耶律大石来答:“当是不会要他性命的……对苏武而言,如此,不免也有利人心,那苏武,视我契丹,非仇敌也!
定是那大度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