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的脸和脖子了吗?”
罗锐定睛看去,她脖子上全是丑陋的伤疤,像是被开水烫伤后,遗留下的一大片红,那些红色皮肤褶皱,因为年老的原因,像是一条条蚯蚓,望着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他和他爸一样,都是一个畜牲!都是该死的家伙!”
罗锐咽下一口唾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着这些往事,汪梅恨的牙痒痒:“他是跟着黄发勇学的,也就是我老公,我一直被家暴,他就有样学样……”
说着,她伸出左手,挽起袖子。
罗锐看见她手臂的皮肤通红,属于严重烫伤。
“这是黄发勇用开水烫的!还有我的后背……我身上全都是这样的伤疤!”
“我瞎了眼,怎么会找这个畜牲结婚,生了孩子以后,我以为能坚持这段婚姻,可是这小杂种也不是好人啊,我迟早会死的。”
“我报了好几次警,可都不管用,警察说家务事,他们不受理!我好不容易逃离他们这对父子,回到乡下生活,怎么能再回去?即使他是我儿子,那又怎么样呢?他死了,可能是老天看见他作的恶太多了吧。”
“他从小就表现出暴力的倾向,邻居家的猫,流浪狗,他都不放过的……警官,你们走吧,别再来找我了。他的尸体,你们就随意处理。”
听闻汪梅的讲述,罗锐倒吸一口冷气。
黄彪竟然如此暴力?这不仅是暴力,简直是一个虐待狂。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这对父子可真是禽兽不如。
暴力会遗传吗?
暴力也是欲望的一种表现形式!
蔡晓静的脸色苍白,心里冰凉。
她把自己代入到汪梅,她的选择也是逃离。
即使她是警察,但被“婚姻”束缚住的多少女性,都是在暗无天日的生活中煎熬?
罗锐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逃开这一切的?”
汪梅点头:“当时,我病好了后,立即就抛下了一切,他们父子俩还追来找我。那几年,我就一直躲藏在山里,可是久而久之,他们就不再找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锐摇头。
“他们可能找到了新的玩具!”
罗锐睁大了眼睛:“新的玩具?”
“就是女人啊,他们肯定找到了另外一个发泄对象!”
罗锐沉默了,汪梅的话击中他的内心。
黄彪今年26岁,汪梅在他十九岁离开,也就是九年前。
这九年里,薛巧在其中难道扮演了汪梅的角色?
罗锐定了定心神,问道:“你丈夫……也就是黄发勇,他是怎么死的,你清楚吗?”
汪梅笑了:“听说失足落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照样没有为他收尸。”
问完话后,罗锐站起身来,仔细打量这个农家小院。
屋子周围整理的很干净,屋檐下放着一排盆栽。
像是种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