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止冷不丁出声:“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叶逐溪这才发现他也跟着自己回房了,懒洋洋地倚着罗汉榻坐:“我在想谢令璟会不会是当初威胁你去鬼市的那个人?”
他从容淡定:“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会处理好的。”
她敷衍地“嗯”了声。
张行止似没发现她的敷衍:“我要去处理公务了,若是你有事可以派下人到书房找我。”
这段日子以来,他堪称日夜伴于她身侧,堆积了许多公务,必须得在今明两日内处理完。
叶逐溪一本正经问:“想杀你,算我有事么?”
“不算。”
他也一本正经回答。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那我不会派下人到书房找你的,你就自个儿慢慢处理你的公务。”
张行止倾身亲了亲她因说话微张的嘴:“晚上回来陪你一起用饭,你在府里待着无聊,可以出去走走,但……记得回来。”
他亲过来的唇柔软,叶逐溪不自觉地抿了下嘴。
腕间彼岸花又开始发烫。
下一刻,张行止直起身子,离开她:“走了。”说罢,出门去。
叶逐溪抬手碰了碰还残留着属于他温度的嘴角,心中怪异的情绪越发浓烈,她微微失了神。
“砰”一声,一人从窗外跳进来,叶逐溪看过去:“谁?”
裴子承快步走到她面前。
“是我。”
叶逐溪打量着裴子承,不为所动:“你怎么又来了?”
尽管入秋了,天还是热,他不拘小节地以袖擦汗:“绿阶和紫春担心你,喊我过来看看,”
她走到放中间的茶桌,拿起茶壶倒茶,裴子承误会是给他的,伸手去拿,却见她自己喝了。
裴子承只好讪讪地收回手。
叶逐溪:“哦。”
他环视房间:“你不是要杀张行止?怎么还跟他住一块?”
她又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指腹摩挲着杯子:“谁说我想杀他,就不能跟他住一块了?”
裴子承语塞。
对于她武功,他是佩服的,对于她脑回路,他是不敢恭维的,总是超乎常人想象,简称乱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张行止脑回路应该能跟叶逐溪对得上,否则不会在她动手杀他后,还如此不管不顾将人留在身边。
裴子承清了清嗓子:“你夫君近日待你如何?”
“跟以前一样。”
他备感惊诧:“你不是在城外客栈动手杀他了?他留你在身边就算了,竟还待你如初?”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不值得他如此待我?”
裴子承挠了挠高马尾:“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向他认错,承诺今后不再杀他了?”
“咚”一声,叶逐溪放下茶杯,脸上挂着甜笑:“我从不向人认错,我怎么会有错呢,做的事都是自己想做的,即使有错,错的也是别人,该死的也是别人。”
回到茶桌的茶杯忽碎裂了。
裴子承看得眼皮一跳,她力气还是一如既往大。
“嗯……你说得对。”他话锋一转,“看来这个张行止是真心喜欢你,否则不会连你要谋杀亲夫,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叶逐溪倒是感觉有几分新鲜,打趣道:“你以前不是不太喜欢他?怎么还帮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