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引起了党中央、公安部等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辽阳警方根据掌握的线索,兵分三路分头出击:一路北上长春抓捕杨宁;一路南下河南新密,抓捕魏巍,另一路留守辽阳继续对王亮进行审讯。
经过8天8夜的努力,对上海、新密、长春等地的搜寻,于8月27日在北京将杨宁抓获。同时查出疑犯魏巍并未回国,仍在日本。
警方调查出了三人作案的动机:留日期间沉重的课业和单调的生活,使王亮和杨宁逐渐厌倦了留学生活。这时王亮因没有按期交学费,被学校开除了。二人决定回国,考虑到家人花钱供自己出国不容易,决定弄点钱再回国,随后伙同魏巍杀害了松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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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亮和杨宁的落网,中日两国警方的合作也越来越紧密。日本警方通过对遗弃在作案现场物品的化验,查出其DNA与王亮、杨宁公寓里遗留物上的DNA一致,至此日本警方怀疑王亮、杨宁和另外一名中国留日学生魏巍可能参与了福冈灭门惨案。
面对铁证如山,魏巍在被抓捕后不得不交代了犯罪事实。他详细描述了与王亮、杨宁为赚钱侵入松本家,遭发现后残忍杀害全家的全过程。这起灭门惨案在中日两国激起了强烈的愤怒和谴责。
五、扭曲心灵的黑暗深渊
随着调查的深入,三名犯罪嫌疑人的背景和作案动机逐渐浮出水面。这三名中国留学生为何会走上如此残忍的犯罪道路?他们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王亮与杨宁都是吉林省长春人,在福冈留学时是同居室友。2002年,王亮到福冈市中央区的一家语言学校就读,而杨宁也是同校毕业生,毕业后考入了北九州一家私立大学。2003年5月,王亮被学校开除学籍。随后他有了回国打算。不过,考虑到在日本留学多年花费甚巨,王亮就有了"抢一票再走"的想法,而杨宁也同意这个想法。后来,"考虑到两个人不够",他们就拉了魏巍入伙。
据警方披露的案情,三人杀害松本一家的动机只是为了抢钱。2003年5月起,三人开始物色抢劫对象。2003年6月中旬,三人了解到松本家中只有妻子和两个上小学的孩子,男主人每天晚上回家较晚。而且,松本驾驶一辆高级奔驰车。于是,三人推断"一定有钱,独门独户容易得手",认为能打捞一笔。
魏巍的背景则更为复杂。他出身于河南新密,家里开有经营工艺品的工厂,家庭条件较好。读初高中时,魏巍学习成绩优异,多次获奖。魏巍的父母在受访时曾拿出多张魏巍的奖状,展示了他曾经的优秀。在福冈一家计算机专科学校留学时,魏巍也"从没有迟到缺席过,也没有受过处分"。
然而,在看似平静顺利的留学生活背后,魏巍却面临着留学生常见的困扰。据日媒报道,因为日语不够好,魏巍的人际生活圈极为限缩,很难融入日本社会。而且在日本留学花费巨大,又背负着国内家人的期待,魏巍的精神和经济都面临着巨大压力。
一次偶然的机缘,魏巍在福冈一家中国留学生聚集的网咖里结识了王亮与杨宁等人。封闭的小空间里有熟悉的语言环境和生活习惯,这让魏巍感觉"常常忘记人在日本"。
也是从2003年开始,魏巍屡屡缺席学校课程,时常不知所踪。据日本华人周报2004年11月8日报道,谈到作案动机时,魏巍曾提到,作案目的不是获得金钱,而是为了朋友之间的"义气"。2011年10月,在被日本最高法院判处死刑时,魏巍也曾提到作案动机:"当时不怎么会说日语,跟周围的日本人交流很差。还是一个中国人大哥一直罩着我。我要感恩,所以跟着他去作案。"
2004年4月,被关押在福冈拘留所的魏巍给父亲寄了一封信。白色的信纸只有一个潦草的大字——"悔"。这封简短的信,或许代表了他对自己所犯罪行的一丝忏悔,但对于松本一家来说,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三名留学生在犯下灭门惨案之前,就已经有过多次犯罪经历。2003年4月15日晚,三人潜入王亮所读学校职员室,盗走约5万日元现金。早在1月,王亮与杨宁曾入快餐店偷走230万日元现金。6月,魏巍还参与抢劫中国人家庭,盗得26万日元。魏巍因暴力事件被逮捕,还曾以他人名义签手机合同实施欺诈。孤独和经济压力让他逐步堕落。
六、惨案发生的详细经过
2003年6月19日深夜,松本一家四口的生活被三个闯入者彻底摧毁。这三名中国留学生是如何实施犯罪的?这场血腥的灭门惨案背后又有着怎样的细节?
据魏巍后来的供述,三人在案发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先在松本家附近的超市里购买了4副手铐和两个哑铃,再把作案工具准备好后,他们又来到海边,找到了最终的投尸地点。因为把尸体沉海,这是日本黑帮常用的手段,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这起案件伪装成黑道灭门。
2003年6月19日深夜,王亮三人来到了松本家门口,他们发现松本的汽车不在院子里,于是推测男主人并不在家。到了当天0点左右,他们潜入了松本家的院子,在发现一楼的窗户没有上锁之后,几个人就直接翻了进去。
此时松本的妻子千加正在一楼的浴室里洗澡,王亮对其他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要去二楼,让他们两个人处理掉千加。魏巍和杨宁为了避免遗留毛发,还专门带上了卧室里的浴帽。看见有人突然闯进来,千加被吓得半死,她大声喊叫着救命。杨宁担心被邻居听见,于是就掐着她的脖子按到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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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加晕倒之后,魏巍和杨宁就开始在卧室里翻找贵重物品,最终在钱包里找到了日元和几张银行卡。随后他们回到卧室,在把千加叫醒之后,就使用了性侵和凌迟的方式,试图逼问出银行卡密码。然而,千加始终没有屈服,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信息。
就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了孩子的惊叫声,原来王亮在二楼发现了正在睡觉的两个孩子。为了防止被发现,杨宁用尼龙绳勒住男孩,直到他窒息身亡。魏巍则迅速控制住小女孩。屋内再次恢复安静,但这份安静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当松本真二郎凌晨回到家时,等待他的同样是死亡的厄运。三人将松本制服后,对他进行了殴打和折磨,试图获取更多财物的信息。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松本家中的现金加随身财物总计不到4万日元,远不及他们预期,只够买张回中国的机票。
为了掩盖罪行,三人决定将松本一家四口全部杀害。他们先将千加和两个孩子杀害,然后将松本真二郎制服,用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住,再在他身上绑上哑铃等重物。随后,三人将四具尸体搬上松本的奔驰车,驶向博多湾。
到达海边后,三人将奄奄一息的松本真二郎手铐绑哑铃推入海中淹死,再将妻儿尸体抛海。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罪行,逃避法律的制裁,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的罪行最终还是被揭露。
七、正义的漫长等待
案件告破后,三名犯罪嫌疑人分别在中日两国接受了法律的审判。这一过程漫长而复杂,涉及跨国司法协作,也引发了两国社会的广泛关注。
2004年10月19日,辽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式开庭审理此案,王亮、杨宁到法院接受审判。审理持续了近一天时间,于当日17时10分结束,中日两国十余家媒体到场,不过法官并未当庭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