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第35章 灰色征途（第2页）

森下眼睛一亮：“战利品？什么货色？”

"据说是从徐州缴获的机械设备，还有。。。。。。"原田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一批钨砂。"

雄二心头一跳。钨是制造枪炮的重要原料，日军一直紧缺。如果能把这批物资"处理"掉。。。。。。

“谁负责押运？”他问。

“应该是第三小队，但咱们可以申请调过去。”原田挤挤眼睛，“运输队的松本是我老乡，好说话。”

森下立刻会意：“我去找军需官‘疏通’一下。”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雄二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虫鸣。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他一直在生死边缘挣扎，既不敢公然反抗日军，又不愿成为真正的侵略者。这种矛盾让他疲惫不堪。

但今晚，那个中国溃兵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什么。或许在这疯狂的战争中，他还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第二天清晨，果然传来调令：佐佐木、森下等十人被临时编入运输护卫队。五辆卡车已经装货完毕，上面严严实实地盖着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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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带队的少尉训话，“这批物资非常重要，任何闪失都要切腹谢罪！”

士兵们立正答应，心里却各怀鬼胎。车队出发后不久，森下就溜到了雄二身边。

“第三辆车，”他悄声道，“钨砂就在那上面。”

雄二点点头。他们早有默契——途中找个机会“故障”一辆车，然后。。。。。。

中午时分，车队在一处岔路口停下休息。少尉命令检查车辆。当检查到第三辆卡车时，森下突然大叫：“漏油了！”

众人围过去一看，果然有液体从车底滴落。少尉气得大骂，命令司机立即修理。

“长官，”雄二“诚恳”地建议，“不如先把货物转移到其他车上？这样修起来方便。”

少尉想了想，同意了。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开始卸货。雄二和森下负责搬运那些标注“精密仪器”的木箱——其实里面装的就是钨砂。

“小心点！”森下假装被箱子绊倒，整个人扑在一摞箱子上。木箱哗啦倒了一地，有个箱子裂开了条缝，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矿石。

“八嘎！”少尉冲过来就要打人。

雄二赶紧上前“劝架”：“长官息怒！我们马上整理好！”趁乱中，他悄悄踢了几块矿石进路边的排水沟。其他士兵有样学样，不一会儿，少尉发现“精密仪器”少了一小半。

“怎么回事？”少尉暴跳如雷。

"可能是刚才摔倒时掉进沟里了。。。。。。"森下一脸"惶恐"。

少尉命令士兵下沟寻找，但哪里还找得到？那些钨砂早被踢进了深草丛。最终，少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打算用其他货物充数。

傍晚，车队抵达蚌埠。交接时，仓库管理员发现钨砂数量不对，少尉推说是“运输损耗”。这种事在前线太常见了，最后不了了之。

“干得漂亮，”回营地的路上，森下得意地哼着小调，“那些钨砂够游击队造不少子弹了。”

雄二望着远处暮色中的农田，突然问道：“森下，你为什么这么做？”

森下沉默了一会儿，难得正经地回答：“我家在大阪开杂货铺，打仗前经常有中国商人来进货。他们。。。。。。和日本人没什么不同。”

两人没再说话。夜幕降临，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不知是日军在演习还是游击队在活动。雄二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块钨砂——他偷偷藏了一小块作为纪念。

明天，他们又将回到枯燥的驻防生活。但雄二知道，这场漫长的战争里，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能做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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