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叙伸手捏住她的后颈,将她从自己肩上拉开,然后像观察某种病菌那样观察她。
最后,他无动于衷地松开手:“胸还痛吗?”
“痛,尤其是破皮的地方。”她得寸进尺,“你待会帮我揉一揉,毕竟是你造成的。”
崔叙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池晚担心被他看出自己在心虚,于是拿过他手里的酒杯,顺着他刚刚喝过地方喝了一口。
没有加冰的威士忌又烈又呛,她无法想象崔叙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你最近还是睡不好吗?”
“可能是水土不服。”他伸手扯了扯领带,语气慵懒地顺着她的话答。
池晚早就发现了,他这个人不想思考的时候就会这样。
“你不喜欢这里?”
“嗯,不喜欢。”崔叙刚要躺下,池晚抱住他的腰,“我听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做累了就能睡着了。”
“是吗。”他的眼神很淡,语气也是,“可我现在就很累,不需要做。”
她那张婴儿肥的脸上带着不信:“那你为什么不睡。”
他平静地垂眸,那种平静里透着一种活着可以,死了也行的随意:“你把手松开我就能睡了。”
“嗯。。。。。”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现在的她处在装醉阶段,她可以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譬如:“我。。。那你告诉我,他录像的u盘藏在哪里?”
睡袍上的系带早就被她扯松了,此时向左右两边散开,能清楚地看见他结实宽阔却包容万物的胸膛。
此时也顺从地被她抱着。所以场面异常滑稽,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被只有一米六五的池晚抱着。
她有点惊讶,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居然可以轻松地抱着他。
他的身材虽然看上去没有夸张到像充气牛蛙,但他的肌肉密度很大,池晚知道,毕竟她和他在一起了一年多。
如果她能注意到男人撑着床侧的那只手,可能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他身上的男人味与雄性荷尔蒙非常强烈,所以daddy感很重,像小说里写的Alpha
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笑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淡淡的嘲弄:“你是觉得,一段录像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我可以把录像内容发布在网上。”顿了顿,她又补充,“当然,这是基于受害者本人的意愿,再经过打码处理。”
“是吗。”他笑了笑,直白的残酷,“一群人坐在电脑前发表自己的看法,就可以把一个根基稳固的人拉下马,你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对吗?”
“我。。。。。”
“平时没什么话语权的人,多了一台电脑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静和淡漠,此刻也是,像上帝在向下俯瞰。
俯瞰她有多愚蠢。
人在自卑的时候的确会变得非常无礼。
她不爽地反驳他:“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的助纣为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不公。”
她已经开始胡乱安放罪名了。
“我没有参与。”他声明。
“那你也没有帮忙。”
“我不认为我有义务去帮助他们。”他的神情还是很淡,情绪像是被水反复冲洗,于是展示给世人的那张脸,英俊寡淡,冷血薄情。
这个贱男人。
池晚松开了手,她没有说话。
她担心惹怒崔叙。
毕竟就在刚才,她借着酒醉说了很多性羞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