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斜着收纳物品风格,仿佛故意在证明“我收拾过了”,肯定不是阿西尔的习惯,而是比奇拉。
阿西尔的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伸手把斜放的盒子拿出来。
有些眼熟。
像是自己当时用来装千极骑队肩章送给比奇拉的那一个。
打开来的确是,那对比奇拉带过的肩章也好好的放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在周围多了“圣羽徽”。
只有一个。
项链的部分围绕着肩章盘绕了两圈,圣羽徽的部分嵌在另外挖出来的一块地方,想来也是比奇拉的风格。
比奇拉的那一枚“圣羽徽”他最近都有随时都佩戴。至少最近阿西尔都能在对方的脖子上见到这玩意,当然不妨碍他坏心地拽它。
经过几次可怕的危险,最害怕的就是比奇拉自己,他现在既不会嫌周围的“墙壁”碍事,也不会骂阿西尔是个剥夺人身自由的专治混蛋了。
大概是某次被比奇拉强迫戴上,洗澡时又被自己随手放在旁边,却被比奇拉收起来放在这了。
至于用“圣羽徽”如何召唤精灵王,阿西尔上次没能从比奇拉嘴巴里“拷问”出来,之后就被层出不穷的意外和突发事件打断,再无暇过问。
但是,这东西的确不适合阿西尔佩戴,首先与作战服就很合不来,再来对军服来说也格格不入,训练或者练习的时候更不可能佩戴,否则只会成为被攻击的弱点。
阿西尔把“圣羽徽”拿起来,在自己眼前的端详了一会儿。
不过是从拍卖会拯救了一些精灵,就能得到蒂兹女王的赠予,足以证明这东西的随机性与次要性。后来虽然没有真的召唤来精灵王,受困于矿区的时候却得到阿托斯的帮助,某种层面上也是得到了精灵的帮助。这足以证明精灵们的天性或许就是在冷漠与长情之间徘徊,一点付出就能得到想象数倍的回报,同时长久的付出或许也得不到任何反馈。
这就是“未来”。
而人类仅仅是要顾及好当下,就需要付出所有,大部分人都只会在口头宣称关注未来,实际上只不过是想此刻能舒适且轻松罢了。
阿西尔到这里打住了思考,把“圣羽徽”戴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手抓了一套自己非当值期间惯穿的黑色运动套装,当做是一时兴起要履行一下答应过比奇拉的事。
临出门前,他瞥了一眼还在与盆栽为伴的海姆达依的背影,莫名觉得对方的背影有些寥落。
之前对方身边不是有秘书,就是有那群被收养的小孩围绕的对方,的确很少独自一人。
那时候的海姆达依始终显得像个调皮的孩子,现在的确就是个普通的老人。
阿西尔想带对方一起出去散个步,却在余光扫到宿舍外停着的警车时作罢。
司法程序才刚开始,海姆达依处于“居住监管”状态。带他出去必须提前告知,方便司法部门安排人手跟随,临时起意显然不适合。
阿西尔简单跟海姆达打了个招呼,就独自一人离开了宿舍。
他回头看了一眼。
也可能是家。他想。
因为比奇拉的存在,宿舍的定义逐渐模糊。
海姆达依、诺拉艾菲、洁弗西卡等的加入,让这里变得吵闹,也变得热闹起来,越来越像是家,而非空旷的仅仅是作为自己军职配套奖励的宿舍。
他简单活动了一下四肢,随即沿着门前的路上慢跑起来。
路过提尔家门口的时候他没有减速,不用想也知道提尔现在有成堆的事情需要忙碌,根本不可能这个时间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