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悄悄示意缇骑绕至柳承业身后,却被柳承业察觉:“别动!谁敢再动,我立刻引爆炸药!”
第十五章清风寨溶洞夺秘账,宫墙暗箭起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禾突然冲向柳承业,嘶吼道:“我跟你拼了!”
柳承业猝不及防,被青禾抱住双腿,他怒不可遏,挥刀便向青禾砍去。苏瑶趁机飞身上前,长剑直刺柳承业胸口,柳承业侧身避开,却被沈砚一刀砍中臂膀,鬼头刀脱手落地。
缇骑立刻上前将柳承业制服,沈砚飞身扑向火油罐,一脚踢飞打火石。青禾抱着青穗,姐妹俩相拥而泣,青禾哽咽道:“妹妹,姐姐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沈砚取下石台上的黄铜锦盒,打开一看,秘账完好无损。账本是特制的防水油纸所制,上面用朱砂和墨汁双重记录,密密麻麻写着柳承业与朝中官员的勾结名单、军械粮草的藏匿地点,其中几页赫然记载着太后收受赵贵妃家族十万两白银的明细,甚至附着当年太后亲笔写下的密信,授意柳承业“捏造忠勇侯通敌证据,务必斩草除根”——字迹与太后“懿旨手谕”笔迹一模一样,铁证如山。
“罪证确凿!”萧逸尘此时也带人赶到,手中还提着北狄信使的令牌,“柳承业,你勾结北狄、谋害忠良,已是死路一条,还不认罪伏法!”
柳承业被按在地上,仍不服气:“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恨没能早一步扶持萧景渊登基,让你们这些人得意!”
众人押着柳承业、青禾姐妹,带着秘账,连夜赶回京城。刚入城门,便见通政司的太监等候在旁,神色慌张:“三皇子,沈大人,苏姑娘,陛下急召!方才太后宫中遣亲信太监李德全来传懿旨口谕,说太后‘病体稍缓’,听闻逆党已擒、秘账到手,特请陛下召三位即刻入宫,当面核验罪证,也好了却心头大事。”
苏瑶心中一凛——太后哪是“了却心事”,分明是怕皇帝私下看了秘账,先一步定案,想亲自在场干预。她定是通过宫中亲信眼线,实时知晓了他们夺回秘账的消息,再借“懿旨口谕”让皇帝召他们入宫,既不沾“后宫干政”的名头,又能掌控事态走向。
沈砚将秘账交给缇骑妥善保管,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入宫。”
抵达长乐宫,只见殿内灯火通明,御医们已退至殿外待命。太后斜倚在软榻上,面色虽仍苍白,却已能清晰说话,身旁站着心腹太监李德全。皇帝坐在床边,神色凝重:“你们回来了?秘账是否拿到?”
“回陛下,秘账已取回,罪证确凿。”沈砚递上锦盒。
皇帝刚要打开,太后便轻咳一声,李德全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太后娘娘身子不适,恐受不得刺激。不如让奴才先将秘账呈给娘娘过目,若有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也好先筛去,再给陛下细看,免得惊扰了娘娘。”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想先翻看秘账,摸清其中关于自己的罪证细节,好提前想好说辞。苏瑶立刻上前一步,抢先道:“李公公此言差矣。秘账是谋逆大案的核心罪证,按律需先呈陛下御览,加盖玉玺后才能存档。太后娘娘虽心系朝局,但‘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制,罪证核验乃朝堂要务,若娘娘先看,恐让朝臣非议‘后宫预政’,反倒有损皇家颜面。”
太后脸色微沉,却无法反驳“祖制”二字,只得顺水推舟:“苏姑娘说的是,陛下,你便先看吧,哀家听着便是。”
皇帝点点头,打开锦盒取出秘账。当看到太后收受十万两白银、亲笔授意柳承业陷害忠勇侯的记载时,皇帝脸色瞬间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太后见状,立刻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哀求:“陛下,哀家知道错了……当年之事,虽有私心,却也是为了皇家安稳,怕忠勇侯功高震主。如今哀家病体缠身,只求你看在母子一场的份上,给哀家留最后一丝体面……”
苏瑶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太后娘娘,法不容情。祖父一生忠君爱国,却遭人构陷,满门蒙羞。如今秘账中的亲笔密信铁证如山,所谓‘为皇家安稳’不过是私心作祟。还请陛下秉公处置,以正国法,以慰忠魂,也让天下人知晓,朝廷绝不容忍权谋构陷、残害忠良之事。”
皇帝闭上眼,长叹一声,语气沉痛:“传朕旨意——柳承业勾结北狄、谋害忠良,凌迟处死,株连九族;青禾虽有从逆之罪,但后期戴罪立功,救下妹妹并协助夺回秘账,从轻发落,杖责二十大板,送出宫外与妹妹青穗团聚;赵贵妃家族参与谋逆,抄家问罪,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入浣衣局;太后牵涉谋逆与陷害忠良案,废去太后尊号,幽禁永安宫终身,非朕旨意,不得出宫半步,宫中一应事务概不插手,仅留宫女太监照料起居!”
“陛下!”太后嘶吼着,却被李德全与几名太监强行扶入内殿,哭声渐行渐远。
走出长乐宫,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宫道上,积雪渐渐消融。苏瑶握紧手中的青铜哨,这哨子是祖父生前随身携带之物,如今终于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沈砚走到她身边,递上一瓶伤药:“上好药,剩下的事交给大理寺处置。日后侯府若有需要,我必鼎力相助。”
苏瑶接过药,微微一笑:“多谢沈卿。”
萧逸尘也走上前来,眼中满是敬佩:“瑶光,此次多亏了你,才能破获这桩惊天阴谋,还朝堂一片清明。父皇已下旨,三日后为忠勇侯举行昭雪大典,恢复爵位,择日祭奠。”
三人并肩走在宫道上,身后是巍峨的宫殿,身前是崭新的黎明。苏瑶知道,这场风波虽已平息,但朝堂之上的暗流从未停止,那些当年附和构陷的官员仍潜伏在朝,或许还有未被揪出的余党。但她不再畏惧,祖父的忠魂、手中的正义,便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未来,她不仅要守护好侯府,更要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清明,不让祖父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