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楼下等你,等会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江晏清淡然回绝,“你今天不是要出国吗?”
季铭洲的情绪越发低落。
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
一想到要和江晏清相距千里,理智就游移在失控的悬崖。
“快走吧。”江晏清催促。
再不走,季铭洲就赶不上飞机了,万一埃德温刚好在这期间被人弄死,他们就亏大了。
“好……”季铭洲担心惹他厌烦,没有再坚持,听话地转身离开。
他浑浑噩噩地移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等他回过神时,已经站在地下车库的角落。
季铭洲蹲下身,狼狈地蜷缩在角落,抱住自己的身体,就像母亲去世的那天。
连绵不断的痛苦,无情地贯穿血肉,束缚住他的心脏,疼得无法呼吸。
眼角毫无预兆地,滑落一滴泪。
秦世勋看他这幅样子,突然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
男人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双腿就像被灌了铅,沉重得挪不动脚步,五脏六腑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温浊宁安静地坐在驾驶室,一动不动。
他过于安静了。
如同僵硬的尸体,
神情麻木,目光空洞,就像灵魂被死神抽离,留下一具随时会轰然倒塌的残躯。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的汽车驶出地下车库,冲入磅礴的雨幕。
屋外黑云蔽日,大雨如注。
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雨刷机械地摆动着,难以驱散挡风玻璃上不断汇聚的水流。
车内压抑到了极点,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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