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身上流出的感受,让陈遂感到自己还是陈遂。除去魔教少主?或是医仙弟子什么的,他只是陈遂而?已。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老四忧心忡忡,“陈遂,你?别放血放得晕过去了。”
“我们这就你?还能打,你?死了我们全完蛋。”
“这里还有?这么多剑,它们会帮着我的。”陈遂舔去自己手上的血珠,“那些闻着气味来的修士就会和蚂蝗一样。”
银月隐到云后去了。
“回头陈遂!”老四大叫一声,“蛇来了!”
比那群修士先来的是蛇。
一条银色的大蛇遮住了银月,它的眼睛也是融化黄金的色。
“化神。”陈遂缓缓抽剑。
从身子里抽出龙骨和他剑骨混杂成的剑,陈遂不想叫它龙女给的名。
剑也是通体银色的,真如雪一般。
陈遂握住剑,那大蛇静静看着他。
“锁匙。”陈遂道,“老龙,它能听?懂你?的话么?”
银蛇垂下头:“你?的眼睛……主?人?的眼睛。”
龙女的魂魄上前去:“我要锁匙。”
“您回来了。”银蛇说,“我以为这是做梦。在这样月圆的夜里,我们常梦到您在高高飞云上。”
“在锁匙给您之前,我想明白飞是怎样的。”银蛇的嗓音钝钝的,“大荒秘境之外,又是怎样的景象。”
“大荒秘境外,还有?许多地方,终年落雪的高山,四季如春的荒野,或是那些宗门……”龙女抚摸着它的脑袋。
银蛇在龙女的手下乖顺得像是新生小兽。
“您应当已见?过纸鸢了,她老死了。”银蛇低着头,“纸鸢前辈说,您还会醒来的。”
“从我头一次见?到月亮,纸鸢前辈驯养的蛇就和我说,我们要为您赎罪。”
“施义是忘恩负义之人?,蛇不是。蛇的血是冷的,但蛇是认主?的。”
龙女没说话。
她银白的发丝和蛇的银鳞一样苍白。
“我将锁匙给您,那我也要死了,只是死前希望我身上的这份龙血能给那位公子。”银蛇望向陈遂,“您眼中写着许多事,不是我们一辈子桎梏在大荒秘境的蛇能懂的。您用我的眼去看一看外边的天地。”
“原来她叫纸鸢。”龙女道,“纸鸢……纸鸢,是个?好名。”
“春来时,趁着东风放纸鸢,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多好。”龙女说着,又落下一滴眼泪。
“大荒秘境里没有?东风。您要好好的,我们所有?蛇都甘愿为您死,这是我们的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