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的心已经彻底寒了,此刻的视线是一丝也不分给白觅寒,只垂眸去瞧泠妩。
他给她两月为期,用来让她反省,这才恍然发觉他至今也从未曾见过自己的这个小女儿。
如今一瞧,这软乎乎的小可怜样,叫他也没由来的心头一软。
白觅寒见盛钰并不搭理自己,只是紧紧盯着怀里睡着的小婴孩儿,便知晓自己方才的举动惹怒了盛钰。
可她明明不是他想的那般……
一时间慌乱又无措,“陛下,您听妾身解释。”
而盛钰则伸手抱起了躺在摇篮里的泠妩。
怀里的婴儿又香又软,一双干净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他的身影。
只是那白乎乎的脸蛋上,却有着几道很明显是被人抓破的红痕,依那红痕的大小怎么看也不能是她自己挠的。
他慈父心刚升起,便被怒火所遮盖,声音也愈发的平静:
“听你解释?朕倒想听听看,你是怎么个解释法。”
白觅寒眼眶里浸满泪水,一张面庞娇怜又美丽,这是她曾最为得意的神态。
只是此刻盛钰那张俊美的面庞,被冷漠所侵占,叫白觅寒只觉陌生,一时之间也只能茫然地看向林翠。
林翠深吸一口气,随后跪下将错全揽在自己身上,“回陛下,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伺候好小殿下,娘娘她并不知情,还请陛下降罪!”
她知晓陛下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小公主脸上的红痕,是昨日娘娘在她回来前的指甲划的。
婴儿肌肤娇嫩,更不必说小公主这更加细嫩的肌肤,这才留下了印子。
可若非是她昨日不在,娘娘也未能有碰到小公主的可能。
归根结底也有她的错。
“好一个并不知情。”盛钰怒极反笑,盯着下首失魂落魄的白觅寒冷嗤。
“身为奴才看管不利致使公主受伤,那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他声音平静淡漠。
林翠没有说话,可白觅寒却是一愣,她万没料到后果会这般的大。
她哽咽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您两月未来,宫中之人又惯会看菜下碟,若非是奶娘,妾身只怕到现在还下不来床。小公主又早产,若非奶娘悉心照料……”
她没有接着说,只一个劲抹着眼泪。
这番话还是林翠早早便教好她的,就是为了谨防有这一天的发生。
见她柔弱无依的模样,盛钰却丝毫不见好脸色。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怀中,对这番吵闹都没有丝毫好奇的泠妩,没由来的对怀中的小娇娇心生怜意。
“你这番话是在怪朕?”
“妾身没有……”她无助地抹着眼泪。
盛钰轻轻拍着泠妩。
若是可以他倒想连着白觅寒一道罚了,只是她到底是娇娇的生母,以后若是没了生母,只怕这宫中之人不知该如何去编排她。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狗奴才杖则三十大板。至于柔妃你……”
林翠闭上了双眼,三十大板下来只怕她这条老命,也没剩多久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