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捂着口鼻,朝着洞口爬去,转过第一道折弯,却发觉此处的烟雾反倒不如洞中浓烈。
四下观瞧一番,也并未发觉有什么空隙能够疏通烟雾,遂有了一些猜测。
莫非洞外火并之人来势汹汹,以致贼寇顾不上添柴?
想到此处,薛礼便有了更为大胆的想法。
他朝着后面轻轻示意,然后用湿布包住头脸,咬咬牙便迅速的“俯冲”的出去。
绕过最后一个转角,陡然发觉那透着亮光的洞口处,火堆半死不活的残燃着,柴堆却已泛着灰白,想必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添柴禾。
见此,薛礼不再犹豫,从怀中掏出手枪,一个翻滚,就越过了洞口的火堆。
身后之人也未半点犹豫,依次冲了出去。
薛礼陡见天光,烟尘翻滚之间,正与洞口一贼寇撞了一个脸对脸。
那厮手中正巧抱着一捧薪柴,却被薛礼翻滚出来的余炭,撞了一个满脸黑灰。
正待哇哇乱叫,便被薛礼一拳拧到肋骨上,喉咙间的声音还未展开,便戛然而止,随即两眼一番,就昏死过去,便是头发、眉毛上的火星,也打扰不了他的沉眠。
薛礼这一招猛虎出洞,马上引来了周遭之人的注视,然则这许多人明明手持火枪却不击发,反而轮着枪托哇呀呀的冲了过来。
薛礼越发气定神闲,你娘的,原是没了子弹,那老子还怕个逑!
洞中倾听外头枪战,抛掉那独特的短点射声响,这外面的一百来号人,粗粗算来,也不过放了三、四百枪。
这么浅的弹药池,也好意思造反?
做个流寇也显寒酸哩。
不过如今这帮溃兵做得正是流寇的勾当,如此说来,也算名副其实。
薛礼得意的站直了身躯,挑衅的勾勾手指,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却在此刻,耳中却清晰的听到拉栓的声音!
不好,还有栓动步枪!有贼寇在保存实力,意图诱敌!
说时迟,那时快,薛礼也顾不得短兵相接,一个翻滚就将一个贴近的贼寇抡起护在身周。
便是此刻,右肩传来了一道刺痛,却是身前那人被射了个对穿,又打入了他的臂膀。
右臂顶端传来的震动,清晰的表明,子弹嵌入了肌肉中,并顶到了骨头。
幸亏有着一面肉盾作为缓冲,否则,这条臂膀今日必是废了!
薛礼忍着疼痛,活动了一番臂膀,发觉骨头并未有所折损,顿时大喜,只要骨头不断,便是区区皮肉伤!
这等外伤,对于久于战阵的薛礼来说,不过是寻常事耳!眉头眨一下便不算好汉。
薛礼并未扔掉脑洞大开的肉盾,轻轻抹掉头脸上的黄白之物,便从缝隙中找到了开黑枪的贼厮。
不等那厮再度拉栓,抬手便打,一枪头,两枪胸,丝毫没有托大。
及在此刻,洞中侍卫悉数冲了出来,六只短柄马枪依次排开,顿时就是一阵齐射。
射完之后,留下两人火力支援,其余人等抽出横刀,鬼哭狼嚎的就冲了上去,主动开启了白刃战!
大唐精锐的深植于心的浪漫,仍是独属于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