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凌霜过来找她,她才红着眼睛从帐篷里出来。
凌霜看着连翘刚哭过的眼睛吓了一跳。
“连翘,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谁这么大胆子啊,敢欺负我们连翘?
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凌霜立刻就要给连翘出头。
现在的连翘在威远军里可受欢迎了。
来当军医的多数都是男子,会医术的女子很少来军营。
有医术的女子在大的府城里都会过的很好,要么坐馆,要么就是当大户人家的专属医女,专门为后宅妇人看病。
像连翘这种能进太医院的,还愿意到北地来当军中医女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所以,威远军里不管是男的将士还是女的将士,对连翘都很尊重。
连翘也很喜欢这里,觉得每天过的非常充实。
现在凌霜看到连翘哭了,立刻就认为是不是军中哪个将士没管住嘴,说了两句粗话把连翘给气哭了……
连翘却是摆摆手,勉强的冲着凌霜笑了笑。
“我没事,我这是高兴的!”
凌霜……
高兴的哭了?
……
一直到晚上,军营里都安静下来后,连翘才拉着凌霜找了一处安静又避风的地方开始烧纸。
看着连翘将一刀又一刀裁好的纸钱丢进了火堆里,凌霜才明白连翘是在祭奠家人。
凌霜依稀记得连翘说过,她的家人都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了。
但凌霜没有想到连翘家人居然就是之前一直给威远军供药材的江南惠民堂的本家。
“我原本叫白芷,惠民堂白家人。
从小就被师父带走学医术,后来家里所有人都被所谓的山匪杀了。
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我才改了名叫连翘进京当了医女。
好歹……现在大仇得报了!
那些人都要遭报应了!”
连翘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纸钱往火堆里扔。
凌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连翘。
以前连翘听说她的事情之后总会说出一些让人心里暖暖的话出来。
但凌霜从小就在军营长大,好多话她知道是什么道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好一会儿,凌霜才磕磕巴巴的说道,“连翘,你家人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肯定也希望你能活的好好的。
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圆啊!”
连翘仰头看了下头顶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