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朋友的占有欲,不是对优秀者的嫉妒,而是更纯粹、更难以启齿的,心动的喜欢。
所以不想她身边有其他人,所以想要超过万俟韵,想证明她也很优秀,是值得被喜欢的人,哪怕一次也好,想让万俟韵夸夸她,肯定她的优秀,可是她追不上,怎么都追不上。
她身边好多优秀的人,都举着糖果想要她的夸奖,她的糖或许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于是像个要不到夸奖的小朋友,最后抱着糖果生气的离开。
本来她以为和万俟韵也不会再有什么了,这些事情就当成青春的回忆也挺不错的。
不过老天似乎就喜欢和她开玩笑,她们见面了,还住在一起了。
那种熟悉的拉扯感又回来了,她一面雀跃一面开始警惕,害怕自己又变成以前的样子。
但是快两年不见,万俟韵变得更有魅力了,如果她是坏女人,那也是她很喜欢的那种坏女人。
此刻坏女人就躺在她的身边,毫无戒备地睡着,身上淡淡的香气也在引诱自己。
一个荒唐又危险的念头,毫无征兆的闯入,狠狠缠住了她。
她想当一次坏孩子。
就一次。偷偷地,不被发现。
她的目光瞄上了那片微张的唇,记忆里,这嘴唇总是吐出或犀利,或温柔,或让她欢喜让她忧的话语。
此刻它看起来那么柔软,带着天然的、诱人采撷的弧度。
鬼使神差地,师青绾极轻、极慢地撑起身子。床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被放慢了十倍,在寂静中无限放大。
她凑近,再凑近,能感受到万俟韵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距离那两片唇瓣只有一点点距离了。
她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边轰鸣,理智尖叫着让她后退。
她像是被呼出的气息烫到一样,惊慌失措地偏离了原本的目标,最终,一个轻如羽毛、带着轻微颤抖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万俟韵裸露的小臂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猛地窜过脊背,让她浑身一颤。
万俟韵的皮肤微凉,让人上瘾的不想离开,很不想只是亲亲她,还想张嘴咬住她细嫩的皮肤,微微用力,让睡梦中的人清醒来着,看着她。
但是她还是保持了清醒,并没有这么做,悄悄地躺回去,死死咬住下唇,仿佛这样才能禁锢住那险些脱缰的、更危险的欲望。
身旁好像是一盘毒药做成的小蛋糕,美味极了,引诱她堕落。她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迷迷糊糊地坚持到天快亮了,师青绾才沉沉睡去。
师青绾是被万俟韵起床时细微的响动中吵醒的。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野尚未聚焦,率先闯入眼帘的景象便让她呼吸一窒,彻底清醒。
万俟韵正背对着她坐在床上,似乎是在醒神,也有一点迷糊。
她身上那件丝质吊带睡裙的一边细带滑落至臂弯,大片白皙光滑的背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师青绾的心脏猛地一跳,昨夜那个偷来的、带着战栗的吻的记忆瞬间复苏,混合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景象,冲击得她头脑发晕,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几乎是立刻闭上了眼睛,但又忍不住睁开一条缝悄悄偷看。
万俟韵似乎并未察觉身后的注视,她微微动了动,抬起手臂,将滑落的吊带拉回去,慵懒的性感中又透出一种不自知的诱惑。
但没料到的是万俟韵突然回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师青绾未来得及完全闭紧的眼帘。
空气瞬间凝固。
师青绾像被当场捉赃的小偷,猛地彻底紧闭双眼,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连脚趾都尴尬地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