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出了城,只能前往西北,却阴差阳错被羌人所掳。”谢谌似是陷入回忆中,说完良久都不出声了。
那名官吏应该是认出了谢谌,但却并没有捅出来,谢谌这才能安然出城。
“仲宣,你受苦了。”林书阁叹了一声,初遇时见他受了重伤躺在雪地里,只说是从羌人那里逃出来的,年纪又那般小,他便感念他一路艰难,谁知他这一路竟然经历了如此风波。
“不苦,后来不是遇到了哥哥吗?肯定是我大父他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不然,我怎么会几次死里逃生,他们还将我送到了哥哥身边。”谢谌低头亲了亲他。
“那名护卫呢?他没事吧?”林书阁问道。
“没事,他当时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伤好后一路循着我留的记号找到了我,正是在他的帮助下我才能从羌人部落逃出来,不过当时我们分开行事,他再次与我联系时,我已经在终古隧了。”谢谌一边说一边看林书阁的脸色,唯恐他有什么误会。
怪道谢谌当时明明有生命危险却不见护卫,若不是当时他与双胞胎经过那里,他自己求生意志强烈及时呼叫,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仲宣,你准备以后怎么做?”林书阁倚靠在他怀里,抬头看向他。
谢谌也低头看向他,“燕都争权夺利越发激烈,帝党和丁党你来我往皆有折损,若要彻底铲除丁氏一族,必得扶持帝党,让新帝夺取大权,重整朝纲,为谢家平反。”他看向外面的天空,眼神晦涩。
“那必得朝新帝投诚,仲宣,新帝可知道你还活着?”
谢谌摇了摇头,“事情没有明了之前,我不能随意暴露自己,不过阮大人现在已经是新帝心腹,有他在,必要时刻我会与他取得联系,届时全力帮助新帝铲除丁岩何。”
林书阁听他这样说,便知道朝中必然有他的人。
他默默片刻,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我会帮你积攒军功重回朝堂。”
谢谌唇角扬起,垂首蹭了蹭他的额角,“哥哥,等我报完谢家的仇,便随你回来,哥哥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他轻吻着林书阁的眼睛,一路往下,将林书阁的回答也吞入腹中。
……
秋风送爽,整个清泉县上下都在忙着秋收,黄澄澄的粟结得饱满,清泉百姓忙着将粟米收回去晾晒,旁边则是一大片棉花地,许多百姓拿着布袋摘棉花,百姓避着花苞上的小刺,用手将棉花摘了下来。
洁白的棉花仿佛天上的云朵,清泉百姓都是第一次见到,拿在手里都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捏了捏,柔软又暖和。
“怪道林大人当时让大家一起种呢,竟然是这种好东西,比芦花紧实柔软多了,要是拿棉花做棉衣棉被,不知道得多暖和,可惜我胆子小不敢种。”有百姓拿起一团棉花让旁边人看。
“谁说不是呢,我家开荒得的地全用来种粮食了,等明年一定要种上几亩,给家里人做衣裳。”旁边的人附和道。
周围听到二人说话的百姓也起了心思,以前没见过不敢种,现在都捏在手里了,这般好物,定要多种几亩。
有百姓在给装棉花的布袋打结,穆远舟指挥他们将装好的布袋运到几间屋子里。
这几间屋是临时搭建的厂房,屋内放着几架棉花脱籽机,几名女子从旁边开着口的布袋中拿出一把棉花,放在两个转动的滚轴之间。细看之下,一根滚轴上方安放着另一根木轴,只见女子们右手转动曲柄,与曲柄相连的滚轴便随之转动了,女子左手将籽棉填入滚轴间,籽棉便会一分为二,棉花被带了出来,而又硬又大的棉籽则被留了下来。如此一来,棉花和棉籽便轻而易举地分开了。
这些女子都是穆远舟从附近挑出来的,一见他进来,几名女子手下依旧没停下来,只朝他颔首示意,穆远舟也没打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