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看热闹也得排队啊!”
“挤什么挤?想占我便宜是吧?”
“我尼玛”
十几个围在外侧的路人被安保人员强行分开,这才看清人群最中心的情况。
一个穿着环卫工作服的女人,五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粗糙黝黑,右脸挨了一巴掌,瘫坐在地上,一脸的茫然窘迫。
事情起因很简单:环卫工清扫地面时,不小心将脏水溅到了一名中年男人的皮鞋和裤脚上,留下了三四个指甲盖大小的泥点。
“这条裤子两千多一条,谁知道洗了还能不能穿?我不要你道歉,赔一条新裤子就行。”
中年男人不依不饶地说。
“兄弟,就几个泥点子,没必要这么较真吧?回家好好洗洗就好了。”
旁边的路人忍不住劝道。
“那你替她赔!”中年男人瞪着眼反驳。
“小王,报警!”
陈延森看向身边一名安保人员,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他声音不大,周围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卧槽!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人见状,立马丢下环卫工,气势汹汹地朝陈延森走来。
可刚走两步,就见四名安保人员迅速围了上来。
他不傻,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陈延森身份不一般,瞬间没了底气,转头就想走。
“我让你走了吗?”
陈延森轻飘飘地开口问道。
按理说,环卫工弄脏了他的鞋和裤子,赔偿一笔清理费合情合理,但动手打人就不对了。
他很清楚,这些环卫工人的收入经过层层转包后,一个月往往不到三千块,无论风吹日晒、酷暑寒冬,都得在外干活。
其实他之前就想过接手环卫业务,还找过陶静文。
但陶静文当时说得很明白,这行里的门道太多,最多只能分给他两三个区的业务,想拿下更多,阻力会非常大。
产业链上下的人都想从中赚钱,要是真交给陈延森来做,他们吃什么?
这也是森联集团不断开工厂、招人的主要原因,只有人工成本提上去,其他岗位的收入才能跟着增加。
就像外卖行业,普通人点外卖大多选十五到二十元的订单,是他们不喜欢更贵的食物吗?
还不是没钱!
“这事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中年男人又质问了一句。
“我就爱管闲事,怎么,不服气?”
陈延森耸了耸肩,笑着反问。
这话的语气,和刚才中年男人向环卫工索要两千元赔偿时一模一样。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想骂人,却没敢出声。
他可不傻,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