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问题是:他目前只有一条内裤。
不知道昨天那个酷哥能不能把内裤还给他。
还是不要了,都被抓在手里用力捏过了。
可是要怎么买新的内裤呢,温绒此时身无分文。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猫着腰走出宿舍大门,浅浅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老长。
缓慢行走的时候,左右张望,越来越靠近路边的灌木丛。
“喂——”
一有动静温绒闷头就朝灌木里钻。
后脖颈一热,有人先一步把他拎了起来。
温绒被迫踮起脚尖,只模糊瞄到一眼对方头顶的灰发,立刻闭眼大喊:“对不起!”
时野:“……”
苍白小脸上五官挤得像包子,眼睛更是闭得死紧,拿撬棍都不一定撬得开。
时野刚张嘴想骂一句怂货,看到这个特招生紧紧抿起的唇——因为长时间没有摄入水分,淡粉色的唇起了稍硬的壳,嘴巴一抿就裂出小缝,血丝从里面流出。
太寒碜了。
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这样一个单手就能拎起来的废物,吃饭都吃不了多少,花时间在他身上还不如打场球。
时野松手,“滚。”
发抖的身体啪叽坐到地上。
时野不禁冷笑,真蠢,站都站不稳。
他偏过头继续晨跑。
“那个……”
时野好奇窝囊的特招生有什么胆子喊自己,停下脚步回头问:“干嘛?”
特招生从地上爬起来,犹豫着开口:“我的……我的内裤可不可以还我。”
“?”
“就是内裤……”
时野:“……”
他定在原地,锐利的目光逐渐涣散,如他此刻的大脑,空白一片。
好像昨天下午那幕尴尬画面再次发生——并不柔软的布料摩擦掌心,有痛的感觉,还留下诡异的香气,用七八种洗手液都去不掉。
心烦意乱,只能倒床上企图一睡了之,可都快睡着了,手无意间搭上脸,直接被香气吓醒。
只好把手压在枕头下物理隔绝,然而凌晨睁开眼,呼吸到的第一口气全是香味。
这个罪魁祸首还敢提内裤,竟然敢提!
“对、对不起。我……我……”温绒见势不对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要跑。
时野腿长,两三步追上,长臂一伸,勾着他的脖子把人捞回,“对不起有用吗?”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