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撑住!”王纪星低吼一声,双臂如铁钳般扣住木柱,腰马下沉,脊背拱成一座山,将吴爽顶开的缝隙又压回半寸。
他扭头冲人群喊:“铁柱!带人换下吴爽!”三个壮汉立刻扑来,两人架住吴爽胳膊往后拖,一人补上王纪星身侧空位。
吴爽踉跄着跌出时,指尖在木柱上刮出五道血痕,像刻在朽木上的血书。
吴爽走了出来,全身没有力气,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筋骨。受伤的胳膊上又冒出了痕迹,把外面的衣服染红了。
他的双腿绵软如面条,每迈出一步都似用尽全身气力,摇摇晃晃,好似风中残叶,随时可能被吹倒。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凌乱的发丝。
他的双眼半闭半睁,透着无尽的疲惫与虚弱,嘴唇微微颤抖,似想诉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他就这样缓缓地挪动着,在村民们的搀扶下,艰难地远离那随时可能坍塌的牛棚,每一步都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后怕。
宋艳芬凑近吴爽,脸上堆着虚假的关切,声音却透着几分幸灾乐祸:“吴秘书,怎么样,你看,刚来扶贫办就遇到这事,真够悬的。怨我这个主任没有当好啊。”吴爽虚弱地瞥了她一眼,并未搭话。
远处,站在车旁的王大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吴爽,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车旁的尘土被风卷起,在他脚边打着旋儿。他咬着牙,低声咒骂:“这小子命还挺硬!”眼神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仿佛一头被激怒却未能得逞的野兽。
王纪星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又透着几分关切。他几步上前,双手稳稳扶住吴爽摇摇欲坠的身子。
“吴秘书,你感觉什么样?”王纪星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吴爽很是尊敬。
吴爽心里想到,也许王纪星没有得到消息,他不再是秘书,而是扶贫办任人宰割的一个小兵。
吴爽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笑容,却只是让嘴角更显苍白。他微微摇头,喘息着说:“我……我没事。”可那颤抖的尾音,却出卖了他此刻的虚弱。
“哎,来到村,有什么样要来找我。我知道,你不在办公室干了,也好,出来锻炼一下。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东山再起的。”王纪星拍了一吴爽,正好碰到吴爽受伤的胳膊,吴爽不由“哎吆”一声。
“怎么了。我看看。”王纪星感到奇怪,他小心掀开吴爽的胳膊,一看鲜红的血已经把袖子染成了红色。
“啊,怎么这样,赶紧到卫生室看看。”王纪星看到吴爽受伤,大惊失色,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事,不要紧。是以前受的伤。”吴爽轻描淡写的说道。实际上,他疼的咬着牙。
阳光透过扬起的尘土,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远处,牛棚在村民们的合力下,暂时稳住了,可那“嘎吱”声仍不时传来,似在提醒着方才的惊险。
吴爽看着牛棚稳住,重新支棱起来了。王英远也被人从牛棚里面抬了出来。一场危机解除了。
然而,吴爽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一场阴谋,一个圈套,而设计人就是宋艳芬与王大壮。
如果一开始,就像吴爽想的那样,联系村干部,多带几个人去,也不至于让吴爽处于危难之中。
然而,宋艳芬一看牛棚倒塌那奋不顾身的表现,恰恰是在演戏给吴爽看,让他进入宋艳芬为他定身量做的圈套,让他主动地去顶起那个支柱。
吴爽没有意识到那个支柱一旦顶住了,再想着撤回,那么就是很难,不死则伤。
宋艳芬又在扮演着好人,让王大壮去拿千斤顶,而王大壮却假装找不到,有意在拖延时间,他们一个目的就是把吴爽弄倒。
吴爽想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