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想等到白天、想要找到向舒怀,向她道歉、问她为什么露出那样的神情。
可是,终于等到早上,余晓晓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自己、冲出房间,却未在一楼的餐桌前看到向舒怀的身影,只有从悠和易安宁坐在那里。
余晓晓怔怔地站在那里,一时缓不过神来,甚至连从悠在叫她也没听到。
好半天之后,她迎着从悠询问的视线,才终于开口,声音艰涩:
“……她走了吗?”
从悠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旁边茶室的门轻响了一声。
——向舒怀轻轻推门而出。
她已完全没了昨天的狼狈,长发松松束在耳后,神情平静,一点惶然的影子都找不见了。
一见她,余晓晓几步跨过去,就要叫人:“向——”
向舒怀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她似乎是想要后退的,但最终还是没有动,只是向从悠和易安宁点了点头,才转向余晓晓:“……去房间里吧。”
余晓晓自知理亏,就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跟着向舒怀一起上了楼、进了房间里。
向舒怀自己进了屋,在床边找了个舒服些的位置坐了,看她只是站在那里,还有些讶异地道:“坐。”
余晓晓垂着头,很是愧疚地杵在那里,只是摇头。
“……好吧。”向舒怀只好应,“有什么事吗?”
“——我、”余晓晓说,声音发得艰涩,“对不起……我昨天……我不该那样的。”
她垂着头,只是不敢去看对方的神情。
“……对不起。”
“没事。”而向舒怀只是道,“我不介意。你不用道歉。”
即便她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可是昨天那个神情,却分明不是这样的。
余晓晓站在她面前,只觉得脚下好像扎了根一样,怎么也挪不动脚。
看她这样,向舒怀也慢慢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余晓晓。”
“啊,你要对我负责吗?”
她说罢,只像是闻所未闻一样压了压眉毛,冷笑了一声。
“——我说了,我不介意。”
……即便再怎么样,余晓晓也从未在对方面容上见过这个神情,尤其是对自己的。
充满攻击性,冷酷而强硬。
可是——可或许是对昨天对方那个眼眶通红、欲哭神情的记忆过于深切,余晓晓却分明在那个冷笑里见到了几分自暴自弃的压抑。
她不由得上前半步,只想要握住向舒怀的手,让她别再露出那么悲伤的神情。
而向舒怀只是盯着她,慢慢说了下去。
“还是说,你要我对你负责?”
说到这里,她咧了咧嘴角,那个冷笑更深了。
“——可以啊,余晓晓。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