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余晓晓心底只泛起一阵无奈而酸涩的柔软。
她试着以安慰的方式轻轻释放信息素。
——甜香而浅淡的奶油味道安抚下,那双紧皱的眉头果然慢慢地松下来了。愁绪逐渐散去。
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余晓晓想叹气。
她丝毫不怀疑,对方身体上此次的新伤,多半也是有意为之。可是、可是——
无论怎样,也总会有别的办法吧?某种不会伤到她自己、不以自己的健康作为代价的办法……
为什么总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车子开到目的地、慢慢停靠好了,停车时的动静也仍没有唤醒向舒怀。她只是仍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倚靠在座位里,安静地熟睡着。
余晓晓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推开车门,自己往远些的空地走去。
她最终决定给易特助播个电话,试着问问对方对此是否知情。
而那边接的很快。
“晓晓,”易安宁的声音充满担忧,“怎么样?有没有联系到老板……”
“嗯。”余晓晓答应,“她让我来找她。我们现在在一起,她睡着了。”
“老板现在怎么样?”
“……她不太好。”于是,余晓晓还是说出,“受了些轻伤,好在不是特别严重。可是,她精神状况好像不大好……易特助,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易安宁那头沉默了片刻,问出:“老板是让你去哪里找她?”
余晓晓报出那个地址。
“——也是。”而易安宁说,仿佛意料之中,“那就是了。”
余晓晓问:“……那是什么地方?”
“向家。”
通话另一边这么说。
“……是老板的家。”
说完后,易安宁又交代了若干关于向舒怀精神状况的注意事项。
在她那里,两人本就是一对恋人,彼此之间还曾经结成标记,而老板如今肯让余晓晓去家附近找她,更说明她们的关系极为亲密。因此,她此番话虽然没有讲得极为详细,却仍是透露出了几分关于向舒怀心理疾病的信息。
“好。”而余晓晓听得心脏愈发揪紧,却只是应,“——我记住了。”
“……好。”易安宁那边于是说,“舒怀就交给你了。真的、真的多谢你。”
她语气里是郑重的、沉沉的托付,含着某种余晓晓无法清晰辨明的情感。只是听声音,她便也能够想象到严谨的易特助站在自己面前,为了这个嘱托而向自己认真鞠躬的模样。
于是,她便也用力点了点头,应:“好。”
这通电话大概打了十几分钟。
回来后,余晓晓轻手轻脚地拉开对侧车门,只看到向舒怀还是她离开时的姿势,闭着眼睛睡得格外熟。她的睡颜宁静而脆弱,苍白的面容里几乎显露出一种罕有的幼稚。
……毕竟是失眠那么严重的人。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
看她眼底下的乌青,肯定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了。余晓晓于是想,就别叫她了吧。
她于是小心翼翼地将熟睡中的人背起来,慢慢上楼。
向舒怀比她高些,却格外的轻,因此背起来也并不困难。温热柔软的躯体倚在脊背上,而余晓晓一步一步、尽可能将脚步放得平稳,只希望能让对方继续沉在安宁而香甜的睡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