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睁圆了眼睛,“真的?真送游艇?”
她得到的是向舒怀点点头的回应。
余晓晓撇撇嘴,像是想到了那个画面似的,脸皱成了一团。
“真没品味……”她嘀咕了一句,伸出手戳戳旁边大冰块的手臂,“你,你看起来明明挺厉害的嘛,怎么这么没品味啊!!你当初干嘛和我抢那条项链啊,直接送悠悠姐一张支票不就完了嘛。”
“姐姐最近正打算添置艘游艇。”向舒怀故意说,“这么说,姐姐自己有信息素,香水也没什么用吧。”
“那怎么能一样呢!信息素和香水,那肯定……”
余晓晓辩驳了好几句,忽然又提起了新的兴致。
“啊,对了,悠悠姐的信息素!你觉得是什么呀。我觉得肯定是薰衣草还有百里香的味道!梦幻又暖和,淡淡的,特别温柔——”
说着,她眼睛里已经快要溢出来亮闪闪的小星星了,身后好像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拼命摇啊摇、甩得像是螺旋桨。
可惜,一样也不对。
可以说是正相反,从悠不是那么柔和的人。
“向舒怀?”余晓晓拽拽身旁没有回话的人,圆眼睛干净又无辜,全是对自己的悠悠姐的向往和崇拜,“你在听吗?”
看着那双眼睛,向舒怀忽然有些失去了逗她的兴致。
……就算不对,又怎么样呢。
总之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嗯。”她于是点点头,轻声说,“大概是吧。”
余晓晓倒也不失望,已习惯了她的寡言。
她自己精力十足,拽着向舒怀的手腕到处跑,遇见每家的香都要过去看看。试出最喜欢的一种香调、记在备忘录里,还不忘和向舒怀点评一番,叽叽喳喳的像是只小鸟。
向舒怀就跟着她,像在每场晚宴和会议当中那样,适时地作出回应,这对向舒怀来说从来都最简单。
被拉着的手臂阵阵刺痛着,但那痛感仿佛十分遥远,就像是耳旁的声音一样,恍惚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另一具躯体之中一般。
向舒怀只能够感到自己逐渐具象化地逼近的恐慌,心跳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也难怪安宁最近担心她。向舒怀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些。
其实,她也是能够感觉到自己有问题的。余晓晓又不是什么坏人,假使她说自己不舒服,余晓晓不可能不放她走。但她就是选择了沉默,不拒绝地接受了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逐渐,疼痛也慢慢地消弭了,被另一种来自记忆中的感觉所吞没。向舒怀感到有点反胃,随后就是麻木。
这么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怀,向舒怀?”
她忽然惊醒过来。
——是余晓晓不知何时已经站住了脚,停在她面前,有些忧心地仰脸望着她。
“向舒怀。”她说,“你还好吗?脸色真的好差……”
余晓晓松开了她的手腕,想试试她的体温,却忽然发觉自己手上蹭着一抹血痕。
她循着方向望去,发现是向舒怀手腕处的袖口也被血沾湿了一小片,已经呈现出有些干涸的深色,看样子伤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