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余晓晓站在那里,圆而亮的眼睛里溢满了不解,声音中毫无恶意。那么无忧无虑,也没有因为厌恶自己而做任何坏事。
她唯一做的,就是问些无聊的话、猜测自己是不是告诉姐姐她喝了酒。
——她看起来,只像是另一个世界才存在的人。
……或者,至少是不该和向舒怀扯上关系的人。
回答之后,向舒怀站着,等待余晓晓离开。
余晓晓像是一场小小的、阳光似的风暴卷过这座房屋,而门被关上的瞬间,一切就又回来了。
烹饪对现在的她来说有些困难。但向舒怀还是做了。
她刻板地牢记着——因为她答应过姐姐的。
机械地遵照着程序,向舒怀取出食材、慢慢清洗好它们,然后切块,准备按照姐姐发来的食谱做一锅汤。
锅中的水烧沸,下入食材和调料,向舒怀站在那里等待。屋中安静无声。
——直到一道惊恐涌入脑海,撕碎了所有一切。
汹涌的恐慌肆虐之下,向舒怀顿时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向一旁倒去,却失手打翻了烧热的汤锅。
汤水尽数洒在了手臂上。
……疼。
一时间,剧痛几乎夺去了所有意识,她脑海当中只剩下空白。
花了好久,向舒怀才逐渐地找回自己的意志。
她昏昏沉沉地松开紧咬的牙关,而在自己唇齿间尝到了血的味道。
要……清理干净。
这是她唯一的念头。
洒了满地的汤,还有使用过的厨具,都要清理干净才行。因为她使用了别人的厨房,而这是余晓晓给她的规定。
她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手臂上烫伤的剧痛如同海潮般一层层向上漫涌,疼痛愈演愈烈。
尽管那些疼痛盖过了脑海当中的声音,几乎让向舒怀获得了一阵安宁,但她知道自己不被允许得到这种轻松。
……等打扫干净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一时慌忙,余晓晓虽然借口躲出来了,却根本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
她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别墅区转了两圈,也想不出可去的地方。
……但看向舒怀的样子,估计自己一直待在家里的话,她根本连卧室也不会出吧。
当然了,余晓晓想,自己根本不在乎她出不出房间。只是觉得万一……万一要是向舒怀向悠悠姐告了状,她本就因为喝酒的事前科累累,肯定会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