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聿眼眸半垂,没什么表情地盯着。
夜色安静,行人远近交谈。
他粗粝的指腹缓慢摩挲过手腕内侧那块最嫩的皮肤,很快,白里透出红,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真的很不经碰。
“唔……”
程鸢皱着眉头呢喃了下,大概是觉得手被弄得有点痒,她挥了挥,恰好搁到了洛聿的大腿上,手心翻转,葱白的指甲无意识刮挠了两下。
洛聿眼神变得幽深,锁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却没有出手阻止,任由她的指尖在他身上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酒品不好。
洛聿修改此前的评价。
周小竹买了牛奶回来。
洛聿已经站在车外,他对周小竹说:“如果她问起手链,就说掉在车里被你捡到。”
程鸢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后背还压了个西兰花抱枕,导致她现在一起来浑身都腰酸背痛。
她身上穿的衣服也还是昨天的,酒味很重,程鸢嫌弃地皱了皱鼻尖。
宿醉后的不适感有一点,但很轻,程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嗯?”她立刻就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多了条白钻手链。
“不是丢了吗?”程鸢茫然。
“哦你说手链啊……手链是我昨晚在车座位底下忽然给找到的。”周小竹在电话里如是说。
“也是你帮我戴回手上的?”
“不,不是啊,是你自己戴上去的。”
“我?”
她都醉成那样了还扣得准扣子?
程鸢想不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几乎彻底断片,记忆只停留那个马桶精段茂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然后周小竹走了过来挡在她面前。
“不错啊周小竹。”程鸢勾起唇夸他,“没白给你涨工资。”
“……”
周小竹很心虚,讪笑了两声应付过去,只有他知道昨晚真正出手解围的是洛哥,周小竹闻到过他从酒吧出来时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程姐,今天还用去接你吗?”
“不用,我今天都不出门,挂了。”程鸢浑身累得不行,挂断电话就赶紧去洗个澡,受不了自己一身酒味。
程鸢今天不出门,周小竹便把她的车开去做保养清洁。
“请问,你是周小竹吗?”
边等保养边欣赏展厅新车的周小竹闻声回过头来。
“我是,你谁啊,找我有事?”
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抬了抬眼镜,对周小竹说:“我会给你一笔钱,你主动去找程总把工作辞了吧。”
“……哈?”
周小竹莫名其妙:“我好端端的干嘛要把自己工作辞了?”
“不是,你到底是谁啊?”
上来就给他发号施令,懂不懂尊重人?
周小竹余光一瞥,身为保镖的警惕令他很快就注意到展厅外马路边上停了辆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