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赢了,你都走。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也是,我于你而言我和路边的草木没什么区别。”
季卿没回答,千年里从尸山血海磨砺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保持沉默是最优解。
烦。
又打不起来。
“你在走神。”桑霁用毫无波澜的声音阐述事实。
他向前两步,拉近和季卿的距离,面无表情的脸上倏然间荡开甜美至极的笑。
以至于季卿有片刻的愣神,而后毫无征兆被握住的腕骨,生出细密酥麻的危机感。
又被猛地一推,整个人摔进松软的沙发上。
两只手腕被握住,往上一抵。栗色衬衫当即上缩,露出瓷白的腰腹。
“玄霁!”
季卿转了转手腕,没抽动。
冷漠的视线当即射了过去。
桑霁笑了,他看到淡漠疏离的外壳下,柔软甜美的果实。
直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两人反应极快地看了过去。
季严俞面色冷沉,身后是面部肌肉紧绷的席沉衍。
张宿紧随其后钻了进来,从中间分开僵硬的两人,“你们做什么?s木头人?快去找小外——”
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骤然缩小,一瞬不瞬地盯着被扣住手腕的季卿。
青年侧头看来,垂下的黑色发丝搭在薄薄的眼皮上,以至于发痒发涩,眼睫极快地颤动几下,水汽泅湿了眼眶,蒙上了朦胧的雾气。
顺着往下,是腰侧瓷白光洁的皮肤,宽大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令他肌肉紧绷。
糜艳又勾人。
张宿呼吸一滞,极溜的嘴皮子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
一紧张,后退一步踢倒了旁边的包裹。
猫耳朵套装半遮半掩地露出一角。
季严俞的脸色当即黑了。
季卿收回视线,想着季严俞刚才要吃人的表情。
场面难以控制,事情解决不了,他还可以解决自己。
他压低声音,对桑霁道:“打晕我。”
桑霁:“……”
半个小时后,季严俞面无表情坐在一楼沙发上,听着桑霁叙述昨晚的经过。
他睨了眼季卿,弟弟慢条斯理清理橘子上细白的橘络,注意到他的视线,歪头看来。
“吃吗?”
“不用。”
嘴巴还没合上,就被塞了一瓣橘子。
季卿语气平静,“别客气。”
席沉衍掀起眼皮,清楚捕捉到季严俞骤然柔软下来的面部肌肉,以及季卿眼中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