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自习前离开学校,好处是保住了自己的尊严,能不继续在老何的课堂上浪费时间。
坏处,最大的,就是吃不了食堂的饭了。
那可是能六块吃饱,十块吃好的饭。
虽然沈沂水发话,说谢谦然的三餐都由她包了,拿玄关桌台上放着的手机点外卖就行。
但点一顿外卖少说二三十,且健不健康吃不吃得饱还要另谈。
——让沈沂水带自己去吃饭则更不现实。
况且点外卖也好,蹭沈沂水的饭也好,都是要还的。
谢谦然现在连借住沈沂水家的人情都还不起,遑论其他。
不如自己买菜做饭,这点零钱父母还是给足了的。
十块钱买到的材料,谢谦然做了两盘菜。清炒白菜,青椒豆干。
将菜盛入餐盘,正打算吃晚饭时,门口忽然传来开门声。
谢谦然朝门口看去时,门正好打开,她对上沈沂水有些疑惑的眼神。
沈沂水第一反应是微微挑眉:“翘课?”
谢谦然忙把筷子放下:“没有。”
沈沂水表情显然是仍有怀疑,不过她没有继续问,而是说道:“你在家正好,晚上小区停电,我们律所团建,住外边酒店,带你一起。”
谢谦然看了看桌上的菜。
沈沂水路过也看见,到厨房去取了餐盒给谢谦然:“打包带去律所吃吧——七点就停电了。”
现在已经是六点四十分,谢谦然赶紧收拾。
六点五十五分,谢谦然提着便当,收拾好书包,在门口等待。
六点五十九分,沈沂水终于从房间里出来。
她出来的一瞬间,谢谦然便僵住了。
无他,沈沂水今天……格外不同。
偏分、微卷的长发,卷翘的睫毛,湿红的嘴唇。
吊带裙,高开叉,细高跟。
金属色泽的单肩包,挽在白玉般的手臂上。
沈沂水轻掩着嘴唇,懒懒打了个哈欠:“时间刚好,走吧?”
谢谦然愣在原地,没有给出答复。
直到沈沂水走过她身侧,带起一阵柑橘味的香风。
直到时针指向“七”,整个公寓陷入漆黑一片。
沈沂水打开手电筒,照向门沿,眼中只有疑惑:“怎么了?”
谢谦然才垂眼看向脚边:“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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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谢谦然跟在沈沂水身后,朝律所走去。
沈沂水走在前边,不时回头叮嘱道:“还有几个同事工作没忙完,我们要等她们。你刚好趁这个时间,把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