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又摆弄了一会儿,抬头看像程冕:“谢谢你啊,特地给我买这个。”
他仰着脸,五官那股漂亮的攻击性弱了点,在灯光下像个十几岁的天真少年。
程冕站起身,平淡道:“助理定的。”
“嗯、嗯。”陆昭也没在意,管它是程冕定的,还是助理的主意,反正是他喜欢的玩意。
跑楼上摆弄了半天,想到明天还要去剧组,陆昭这才忍痛离开。
托这套积木的福,他吃饭时被打扰的好心情,又升了起来。
陆昭从小房间里出来,摸进卧室,灯关着,看来程冕还在书房没回来。
留恋地看了眼中央的大床,独自霸占它的好日子到今天就结束了。
等陆昭从浴室出来时,卧室里多了另一个人的味道。
程冕穿着睡袍,已经吹干了头发。
陆昭看了他一会儿。
房间里很静,另一个人的存在感无法忽视。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没话找话问:“你在外面洗的啊?”
程冕坐在床尾凳上,长腿屈着。
陆昭手指笼进黑发里揉了揉,脚步顿了顿,从这人身前,绕到自己常睡的那一边。
床尾空间有些窄,程冕坐着没动。
他比陆昭要高,身形也宽阔,即使坐着,身上那股冰冷的压迫感也没消散。
陆昭头顶着毛巾,眼睛在毛巾下看着路。
膝盖擦着膝盖碰了一下。
丝质睡袍很薄,温热的触感无法忽视。
陆昭下意识后撤了下身子。
因为动作,水滴从发梢上落下,滴落在程冕衣摆上。
深灰的布料氤氲出更深的颜色。
短短几步路走得莫名艰难。
陆昭伸腿准备跨过去。
刚要走过床尾,他感到自己手腕被扣住。
“陆昭。”
是程冕在叫他。
陆昭喉结动了一下,伸手擦了下耳朵上的水。
他对人的声音很敏感。
程冕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低沉带着点沙,音色很冷,不常开口,偶尔一开口,便像是风直接吹在鼓膜上。
更何况是直接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