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国库空虚起来,完全是因为资金链断裂的结果,波伊科托尔政变只是其中的一个诱因。真正算起来,塞拉弗对于军队建设的那种令人咋舌的砸钱方式,他对于研究院预算拨款的超级大度,等等,都是造成资金链断裂的主因。
不过最多需要三到五年,王国各省、各总督领和大区的税收也将数倍于今,到那个时候,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最困难的时期,彼得甚至准备裁撤一部分三线武装和船队,以节约资金了。
“‘左武卫将军’号,那是‘左武卫将军’号!上帝啊”
码头上诸多参与迎接的贵妇们不禁失声叫道,她们掩着嘴,一副惊喜若狂的神态,让人看起来对陛下肯定是充满了爱慕与崇拜!
在王国中,还很少有女人不敬畏这位陛下的,但是爱慕则另当别论,因为不经常接触陛下的人,是不可能由敬生爱的,即使天天对着塞拉弗的油画看,也未必能感受得到他过人的风度与优雅博学的气质。
但王国上层的贵族妇女们,则不存在这种问题。
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男性贵族如果发现自己的夫人可能会被塞拉弗青睐、喜欢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非常高兴,因为这种拔头筹的事情并非人人都有机会得到的。特立尼达一世陛下是个罕见的原则性很强的人,他和法兰西的弗朗索瓦一世最大不同在于,他从来不乱搞臣下的妻子。
而弗朗索瓦一世的情友们则大多数出自这个狭小的圈子。
列奥纳多·达·芬奇也是一脸兴奋之意,与多巴哥侯爵一起,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礼炮轰响,乐队也连忙奏起了欢快的进行曲,仿佛预示着此次陛下远征的辉煌胜利一般。
巨大的船身在10号码头前徘徊了整整半个沙漏时,高高的甲板上这才甩下十几道粗大的缆绳。那些强壮的码头工人迅速将这些缆绳拽紧,并系上结套在特制的钢桩上。
虽然设计时已经考虑到“左武卫将军”号这类日月舰的庞大体形,但是真正靠港,还是比那些1000-2000吨左右的船只费力很多。
在没有倒车可能的情况下,只能凭借娴熟的驾船技巧,才能将船只塞进泊位,不过研究院倒是发明了一种弹性的钢网,这种东西可以很好地为低速船进港做减速之用。那些大型战舰用三条网带足以应付,可是对于“左武卫将军”号来说,即使低速状态,轻易拉断七八层钢网也并非困难的事情。
高耸的10号码头,已经铺上了漂亮的红毯,但是只片刻的功夫,这些红毯就重新被收了起来,这让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使在场所有人为之震动了。
塞拉弗出现在甲板上,他上身穿着绣花衣领和袖口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肥裤,扎着运货工人般宽大的牛皮腰带。他朝人群挥了挥手,引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便径自朝自己身后下达了命令。
甲板上几处特意留好的安全门被打开了,随即宽大结实的铁制跳台被码头工人用畜力车顶到了甲板上,用铁榫扣好。然后表演开始了!
巨大的帆叶被摘下来,上面挂好了缆绳,再接到滑轮车上,随即这东西被放入了特大号的起货口中。
所有人都很好奇,从下层货舱中究竟能运出什么样的东西来,竟然比起大家迎接国王陛下的事情更加重要?
等到这张鼓鼓囊囊的帆叶被用力绞到甲板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银币,大量的银币……
塞拉弗竟然使用了几百吨的银币作为压载物!
经过小半天的奋战,甲板上堆砌的银币,已经使人眼花缭乱,呼吸都不均匀了!这些该死的东西,一块两块似乎并不十分夺目,但是数不清、堆成山般的银币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这已经不能光用“财富”两个字形容了。
这种场面给予人们的视觉冲击力无以言喻,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瞳孔内只留下了这样一堆堪比巴比伦空中花园大小的银色山丘!
塞拉弗的确在作秀,不过他作秀的目的倒不是为了炫耀。
他需要适时地展示自己的能力,同时让别人清楚地了解哈布拉德王国所拥有的惊人能量!如果仅仅是一些数字,还不能很好地表现这一点,只有这种粗俗到极点的表演,才能让人留下直观而深刻的印象,同时也让人对特立尼达王室产生足够的敬畏之情。
塞拉弗有意表现此次欧洲之行的收获,所以他还让水手们穿着深色短衫,挥汗如雨地使用铁锹,将一铲铲的银币送上独轮小推车,随后再送到码头早已准备好的四轮马车上。
整个“铲金”过程持续到次日,晚上便在船上和码头上点起大量火把,昼夜进行。
塞拉弗此时却早已离船,他和列奥纳多等人会面并稍事问候了一阵子,便取消了接下来的各项活动,径自登车前往艾美拉宫。
伊莎贝塔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索尼娅甚至找来了大明国几位宫廷医生为母亲诊治,但疗效不大,伊莎贝塔出现黄疸症状不过几天,现在便已经陷入了昏迷。
塞拉弗带来了他私人保健医生子虚道长。
这位武当的弟子虽然拳脚和内功方面远远不如冲虚子、冲元子这样的高手,但他的医术水平已经在当代数一数二了。当年在公主群岛,一针便救起了吕宋总督庄庭妻子丁氏的性命。现在,作为内卫中年龄最大,武艺平平的一位,他却享受着与内卫总管方必胜差不多的待遇。
索尼娅与塞拉弗紧紧拥抱了一下,她憔悴不堪的脸上立刻显出焦急的神态来,“亲爱的,伊莎贝塔她……”
塞拉弗吻了吻对方的脸颊,“小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难道怕我在欧洲没有时间回来吗?”
索尼娅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哽咽着,“我原以为可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