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小路,穿偏巷。
待敲响某大户人家后门,约莫已到子时。
后门打开,迎出了一个老嬷嬷,印善照面就塞去一块银子,那老嬷藏在袖里掂了掂,笑出了满脸褶子,让开了门,印善低头快步熟门熟路到了后院某闺房。
悄悄推开门。
室内点着熏香,燃着火盆,香香暖暖。
他侧身闪入,才轻轻阖上房门,一个更香更暖的身子便投入了怀里,正是白日的女施主,全身只披一件薄纱,颈上还挂着念珠。
他二话不说,把女施主一把抱起,摁在了
床榻上。
女施主欲拒还迎地抵住他胸膛,娇嗔:
“死人!怎生这般急赖?难得来一趟,先去看看孩子。”
“孩子年年都能看,小僧这邪火却一刻也难停。素了十天半月,胜似吃了狗宝驴鞭,烧得厉害!”印善急不可耐扒了衣裳,胡乱丢了,“女菩萨可怜则个,且帮小僧解解肿毒。”
女施主秋水流转,虚起眼眸。
于是乎。
。
欢情正浓时。
屋外忽起喧嚣,听得老嬷高喊:“难怪今早见蜘蛛悬网,原是老爷回来啦!”
妇人花容失色,和尚冷汗直冒。
“唉哟”一声骇得跌落床榻张,盖因这户人家姓李乃勋贵出身,又经营着海上买卖,家主既奢遮又强横,如被他做奸在床,非把事情闹大不可!自己丢脸是小,若连累了祖师大事……印善急急要寻僧袍,僧袍找不着;匆匆想钻床底,床底太窄,容不下。
慌张间,瞧见屋角一口大箱子,听着屋外越来越近的动静,哪儿顾着许多,赤条条就跳了进去。
咔哒。
铜锁从外头扣上。
……
翌日。
城内某河渠飘来一口大箱。
那箱子四角镶着铜边,六面刷着彩漆,绘着鸳鸯,描着金银,一眼可知不是寻常物件。
两船夫将它捞上岸来,顿时迎来观者如堵。
有识者指出,这般好物件,非达官显贵用不得,再看箱子锁扣,有李与周二字,城里有位李侯爷,他的夫人娘家正姓周,这箱子莫非是李夫人闺中之物?虽不知为何流落在外,如能物归原主,必能讨来贵人欢心。
俩船夫却不肯,非是见财起意,而是忧心倘若物归原主后,侯爷发现里头少了缺了,向他二人讨要,他俩乃贫贱百姓,哪里赔得起?
正好父老乡亲都在,要先打开箱子,请大伙儿做个见证。
两人一吆喝,引来了更多的看客。
刚打开锁扣……
那箱子突然一阵晃动。
惊得大伙儿齐呼,莫非箱子漂流水中时,钻进了什么邪祟?
但见船夫壮着胆子上去,抬脚重重一踹。
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