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
她精致的脸上尽是怒气,贝齿死死的咬着唇。
艾米丽在他从阴影处闪身出来就已经识趣的下楼了,现在走道上就他们两个,但时笙还是不自在极了。
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季予南,你怎么不去死。”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她指着楼梯的方向,“你给我滚下去。”
再看着他,她要控制不住打人了。
“五分钟,如果我没看到你出现在餐厅,我就当你默许了。”
默许什么,傻子都知道。
时笙不客气的甩上门,换了套衣服下楼吃饭。
艾米丽正在摆碗筷,季予南不在,他平时坐的位置空空的,甚至没有拉开的迹象。
“太太,可以开饭了,少爷……”
这些都是少爷根据太太平时的喜好亲自拧的菜单。
她怕太太知道是少爷吩咐的,又闹情绪不肯吃饭,话说一半急忙住了嘴,“做的都是您喜欢吃的。”
时笙拉开餐凳坐下,扫了眼桌上的菜色,大都是她平时爱吃但季予南碰都不碰一下的菜式。
种类很多,远远超过平时的量。
时笙低头吃饭,明明是平时爱吃又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今天却淡得如同嚼蜡,寡淡没有味道。
大概真的是被那男人气得没了胃口,时笙草草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碗筷,“他不吃饭吗?”
虽然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脸不爽语气硬邦邦的,但艾米丽还是喜出望外急忙回道:“少爷说过会下来吃饭的,不过他回来的时候正发着烧呢,会不会体力不支晕倒了?”
虽然知道艾米丽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但时笙还是忍不住失了神。
原来刚刚在楼上她感觉到季予南呼吸滚烫,真的不是被吻得神智不清产生的错觉。
他感冒了。
发烧了。
时笙这下彻底没有吃饭的胃口了,“给泰勒打电话了吗?”
“少爷不许,他甚至不让告诉你。”
时笙没再说话了,表情看上去很淡,没有一丝半点关心的成分。
艾米丽沉默的退到了一旁。
客厅的气氛就彻底沉寂下来了。
时笙又勉强吃了小半碗饭,才放下筷子上楼。
经过季予南房间时,她还是停下了,站在门口迟疑了几秒钟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她的性格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即便这几天因为过去的纠葛变得矫情了些,但也不会明明想进去看看,还站在门口徘徊个几十分钟犹豫不定。
房间里没开灯,也没拉窗帘,光线虽然暗,但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床上隆起的那一团阴影。
大概是感冒的原因,男人的呼吸很重。
时笙没有刻意放低脚步,和他睡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晚上,她知道这人的敏锐力有多变态,即便是应该处在深度睡眠的时间点,她动一动脚指头都能被他察觉。
她刚才推门进来虽然动静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动静,他肯定听见了。
男人侧躺着闭着眼睛,昏暗的光影下五官很深邃。
时笙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很烫,皮肤因为发烧缺水有点粗糙。
还没来得及收手,手掌覆盖下的眼睑突然动了一动,她吓了一跳,抽手,和已经睁开眼睛的男人四目相对。
“……”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时笙抿唇,“你发烧了。”
“嗯。”他很低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