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十几分钟,韩西洲一直在盯着我的脸,像是看够了才开口:“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谁告诉你那些事情?”
权衡利弊,左右思忖一番,有了主意,我才慢慢说:“这些年我一直委托私家侦探寻找我妹妹的下落,前几天他找到了一个可能是我妹妹的人,就一直跟着,想要多找点信息来确认身份,就看见了你和她在一起。”
韩西洲随之哧声:“我就说,傅厉琛怎么可能告诉你这种事。”
他这句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我皱眉:“傅厉琛知道我在找我妹妹,他也有派人帮我找,只是没线索,如果有线索,他当然会告诉我。”
韩西洲懒声:“他怎么可能没有线索?咬得最紧的人就是他了。傻姑娘,把真心当狗肺就算了,还把狼心当真爱,你也是没准了。”
“什么意思?”他说的话怎么颠三倒四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韩西洲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加赘言,兀自截断了话题,又安静了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用脚踢踢我的脚,“你刚才说,我喜欢你是因为把你当成岳晓的替身?开什么玩笑,我没那么弱智,你是她,她是她,我心里清楚得很。”
然而我却在他这段话里,捕捉住了更加重要的关键字,倏地站起来:“岳晓?她真的是岳晓?”
我从来没有提到妹妹的名字是什么,他却能说出‘岳晓’这两个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真的认识岳晓,那个女孩真的是岳晓。
指尖,轻颤。
心里头紧巴巴的。
我呼吸起不禁急促起来。
韩西洲微仰起头,凝视着我的眼睛,语调高深莫测的:“你都查到这一步了,心里不是有答案了?”
我喉咙滚动了一下,吞咽下去口水:“你……你和岳晓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牵扯在一起?”
韩西洲摇头:“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没打算回答。”
我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抓住他的双手,也不怕他的枪了:“你告诉我,韩西洲,你快告诉我!我妹妹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这些年她都不来找我?为什么她要帮蒋初云陷害我?为什么……”
韩西洲被我拉扯着站起来,握着手枪的手微松,表情没刚才那么警惕,像是要跟我说什么话。
电光火石间,我瞅准时机,猛地把他推向床。
韩西洲反应很快,惊觉上当,立马伸长手要来抓我。
然而这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割破他的皮肉,渗出血来。
韩西洲下意识地就要反击。
我快速抓起刚才用来给他剪断纱布的剪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对准了他的心脏。
韩西洲往后攻击的动作做到一半,改变方向要往前。
然而,他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同时顾及前后攻击的,最后还是被我和阿林控制住。
“别动!”阿林凝眸,“以我刀子离你颈动脉的距离,就算你现在开枪,子弹也没有我要你的命快!”
韩西洲眼睛眯起,没有动,只是盯着我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笑起来。
笑得不明意味。
笑得我内心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OK,我不动。”韩西洲放开了紧握的手枪,我暂且顾不得多想,连忙将他的枪收走。
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和之前两次碰枪的感觉一样。
只是我不太会用,为了避免走火出现意外,我并不打算用来威胁韩西洲,只把它拿到很远的地方去。
没了最要命的威胁,我紧绷许久的神经,总算能有舒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