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墨白并排站在沈博文夫妇的牌位前,沈墨白递给她一炷香。
“见见爹爹和娘亲,去给他们上柱香吧!”
“嗯!”
将香插在香炉上,纪青灵便要往蒲团上跪下去。
然,双膝刚刚弯曲下去,一条有力的手臂已从身后托住了她的腰。
吃惊地扭头看向沈墨白,纪青灵的鼻子有点发酸:“墨白?”
“我们走吧!”
不理睬她的委屈,自己也没跪下磕头,沈墨白只管牵着她走出了祠堂。
饶是有再好的心理素质,纪青灵此时也笑不出来。
是他带她来沈氏祠堂祭拜的,可是,他让她进去,让她给他爹娘上香,却不让她磕头。
是觉得她没有资格吗?觉得她不配做沈家的儿媳?
倘若永远都不来,没有希望,她便不会奢望。
然,先给予了希望,再生生将希望掐死,这个男人怎地如此残忍?
纪青灵的脸绷得紧紧的,沈墨白也没有笑。
他的表情比平时还要冷漠,仿佛万年寒冰,让人觉得连眉眼上,都结了一层霜。
但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她。
非但没有松开,还握得愈发紧。
与纪青灵掌心相对,十指相扣,沈墨白的手心里都是汗,几乎要将她的手指头都握断了。
这个男人怎么了?他,怎么如此紧张?
没错,就是紧张。
从来遇事不惊,泰山压顶都能淡定自若的沈墨白,此时紧张得如同兜里装满小纸条,即将参加期末考试的小学生。
眼看着他们不是往外走,而是往密林深处行去,纪青灵终于忍不住问道:“墨白?你在怕什么?”
沈墨白的脚步一顿,目光倏地扫过来。
此时,他看着她,鹰隼一般的眸子里都是犀利,但纪青灵却捕捉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确定。
这个男人不但在害怕,他还在怀疑他自己。
他,怎么了?
靠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抱他,沈墨白却突然松开她往前走去:“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纪青灵伸出的手臂便落空,悬在了半空中。
她的胸口像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闷痛闷痛的。
张张嘴,她想说:“墨白?我们不要去了,我们回忏心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