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每肖慕站在玉兰花树下仰首望天,纪青灵都会瞧得拔不出眼睛,瞧得热泪盈眶,瞧得满脸花痴。
只是现在,纪青灵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肖慕芝兰玉树般挺拔的身影了。
“小姐……”
紫烟在纪青灵身后站了半天了,始终不敢说话,此时,再也忍不住,上前将手里的披风轻轻披在了纪青灵的身上。
“虽然是二月了,但天气还有些凉。
小姐你如今的身子重,还是不要站着吹风得好,仔细回头病了,生产时没力气。”
“哦!”终于收回视线,纪青灵扭头冲紫烟和一旁的紫云笑笑,“你们俩一回来就陪着我这个大孕婆,烦不烦?”
“小姐说得什么话?”紫云眼圈一红,道:“我和紫烟做梦都想回到小姐身边来,哪里会觉得烦?
小姐不怨我们没保护好凝香……”
“紫云!”紫烟厉声打断她。
紫云脸色一变,赶紧退下,垂头丧气地站在树下再不敢多说一句。
“不妨事!”纪青灵冲紫烟笑笑:“你莫要总是训斥紫云,老憋着不让她说话,会憋出毛病的。”
紫烟笑道:“小姐说笑了,她可憋不坏,没得把我们都吓坏!”
紫云斜眼一瞪紫烟,自己也笑了。
沈墨白才走进月亮门,便瞧见主仆三人都在笑。
心头顿觉一松,一扫近几个月来的乌烟瘴气,他疾步上前将纪青灵揽进怀里,俯首在她额上亲了亲,柔声问:“今日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他们俩又淘气了?”
“呵呵!哪有一天不淘的?每天都在我肚子里练对打呢!”提到孩子,纪青灵眼底皆是柔软得母爱,“不过啊墨白!我觉得这两个小东西,其中一个性子像你,霸道暴力又躁动。
另一个性子却像极了肖慕,安静得很……”
话未说完,纪青灵自己先愣住了。
看着宝贝娘子唇角瞬间凝固的笑容,沈墨白心头一痛,搂紧她道:“对不起,是为夫没有保护好……”
狠狠闭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纪青灵的眸中已有了杀意。
“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你总不能像保护煊儿那般,一辈子将他带在身边。”
顿了一下,她又道:“说吧!今日又有什么消息?”
“并州发生血案,一家二十口皆被灭门。
凶手的杀人手法非常熟悉,鞭笞、剥皮、挖心、鼠咬。
总之,我们以前曾见过的杀人手法,基本上都用上了。
最后,他们还在家主的咽喉上……”
“我知道了!”不容沈墨白把话说完,纪青灵已打断他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