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不如宁宴这般纠结,身为神医,也阻挡不了生老病死。
看多了生离死别。
都有些麻木了。
撩开帘子,推开窗子,房间瞬间变得亮堂起来。
床上的小孩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刺眼的阳光,伸出鸡爪一样的手,把光线给挡住了。
薛先生走到床边。
看一眼小孩说道:“把裤子脱了。”
“……”小孩抿着嘴唇,伸手护着自己的腿。
眼神有些躲闪。
宁宴看过小孩的腿,知道这是在躲避什么。
少年人即使穷苦家的孩子也有自尊,也会爱美。
“掀开吧,不要怕。”宁宴生硬的安慰了一句。
安慰人这样的事儿她从来都不擅长的。
罗琦走进来,站在床边,弯下身子慢慢的把小孩的衣服给脱下来。
薛先生保养得当的手落在小孩的腿上。
微微碰触接骨的地方,小孩儿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很疼?”薛先生问道。
小孩点头。
银牙咬合,脸上一点儿颜色也没有,跟金纸一样。
薛先生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摸了几下。
目光落在小孩脸上,把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里。
随后端起小孩的手腕,开始正常的步骤诊脉。
望闻问切,该有的流程,都会有的。
即使薛先生是神医,也不会忽略这些。
谈论完毕,罗琦没有把薛先生叫出去询问现状。
而是当着小孩儿的面直接问道:“还有办法么?”
罗琦眼神极为复杂,绝望跟希望混合在一起。
宁宴看着都揪心。
按理说,她不应该这么心软的。
但是……
遇见这种事情若是还没有一点儿感触,那就不是人了。
“有些麻烦。”
薛先生实话实说。
确实麻烦的很,说没法治,那是骗人了,但是说有法子治,那种痛苦,正常人都忍受不住。
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