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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去了点心铺,将铺子里的几种点心都买了,足有二十多斤。
此时是秋天,街边有卖红果的,他又买了一兜红果。
为了赶在晚饭之前回到天师府,长生便一路小跑,去到饭堂之后将点心交给了分饭的师父,所有来吃晚饭的道人每人都分一点。
之后又请厨下的小道童帮忙,将那兜红果和一包点心送给倪晨伊。
实则给倪晨伊送东西他是犹豫过的,起初感觉被人抱了,亲了,再给人送东西貌似是在默认回应,但转念再想,倪晨伊先前送了一包点心和一些梨子,他回送一包不同的点心和一兜红果,既是齐全礼数,又是不亏不欠,有时候太客气本身就是在保持距离。
茶叶有三包,其中两包是送给付东和郑道之的,付东先前在义庄舍命庇护,郑道之突围求援,这可是救命之恩,理应感激人家一辈子,不是一次答谢就能还清的。
另外还有一包是送给大忠真人的,他很喜欢这个随和的师叔祖,而这个老头儿也很喜欢他。
和付东,郑道之他没说自己明天要走,但和大忠真人他说了,大忠真人知道他练成了混元神功,也知道他先前在比武甄选时的表现,并不担心他独行上路会有危险,只是随口叮嘱‘对自己人可以手下留情,对坏人没必要客气,也别跟他们讲道理,都说三岁看老,人哪,十来岁性子就定了,哪那么容易悔改,真有取死的恶人,你就替天行道。哎,你可别在人多的地方杀人哈,你跑了,我们还得给你擦屁股。’
长生笑着应是,大忠真人随后拿出今年最后一个西瓜切了与他吃,之后摆手打发他去。
回到住处,黑公子正趴在墙角睡觉,马是可以站着睡的,但它们更喜欢趴着睡。
长生进门黑公子没起身,但长生转身关门时它站了起来,抢在长生关门之前挤了出去,自门口左顾右盼之后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一边用前蹄刨地,一边连打响嚏,无言之意是‘你把我奶娘弄哪儿去了?’
“送人了,你长大了,该断奶了。”长生关上院门往屋里去。
黑公子非常聪明,但它还没聪明到能听懂一连串复杂的话,心中疑惑便跟在长生身后不停的甩头打响嚏。
长生本以为过一会儿黑公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未曾想它竟然不依不饶,长生想睡,它就在外面用蹄子敲门。
万般无奈之下长生只能起身带着它去了镇子,来了个夜敲寡妇门,直到进了院子,看到被拴在柴房里的山羊,黑公子才平静下来,老老实实的跟着长生回去了,实则它也不是非要跟山羊待在一起,可能它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奶娘身在何处,知道奶娘安好,它也就释然了
次日早起,长生没有下去操行早课,龙虎山的道人操行早晚功课乾道和坤道都是在一起的,他担心会碰到倪晨伊。
此番他没有再去敲张墨的门,而是自门外等着,待张墨出门,方才上前道别。
得知长生今天就要走,张墨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是非常意外,因为她知道长生在躲倪晨伊。
张墨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很是高大,有树枝伸到门外,张墨自地上捡起一段梧桐树枝,折取两寸长短握于掌心,片刻过后将其递给长生,“这段树枝上带有我一息灵气,你若途中遇到危难,就折断树枝,我会尽快过去寻你。”
长生双手接过树枝,“多谢师叔,这树枝上的灵气能留存多久?”
“只要不曾折断,它会一直在。”张墨说道。
长生小心收好那段树枝,冲张墨道谢离去。
回到住处,带上包袱,关门闭户,下山东去。
他昨天还在镇子上订了豆粉,便去了米铺拿豆粉,他是老主顾了,知道他要途中用来饮马,店主还送了他一个小木桶。
黑公子从未驮过东西,长生将皮垫给它垫上,让它来驮豆粉,它不愿意,翘起前蹄,甩掉东西,溜达着去了寡妇家。
长生挎着包袱,扛着豆粉,拎着木桶跟了过去,黑公子也不是来找奶吃的,就是来看看,确定山羊还在,便跟着长生走了。
黑公子是长生一手带大的,黑公子什么脾性他一清二楚,镇子上有养马的,带着它去看别的马匹,眼见别的马匹驮物负重,黑公子也想逞能,于是长生便趁机将东西给它驮上了。
眼见别的马匹驮的东西很多,黑公子不服气,长生便壮着胆子跳到了马背上,还行,黑公子比他想象的有力气,不见丝毫吃力,驮着他一溜儿小跑儿,实则它早就该断奶了,是长生一直惯着它。
知道它能驮人,长生也就下来了,不过缰绳还是得上的,不是用来拴它或是牵它,黑公子不会乱跑,缰绳是用来在必要的时候骑它的。
出了镇子,长生开始斟酌去处,离正式的比武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足够了,此去长安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万一陈立秋再来看他,就会扑空。
反正时间来得及,也不是很绕路,先看看陈立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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