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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们可怜不?修行的寺庙没了,当然可怜。但是,这跟崔耕有啥关系?
再说了,“宫中传下诏令”,那很显然就是现在当政的那位王太后的命令。为了一群毫无关系的和尚,跟当朝太后死磕,怎么琢磨怎么不划算啊。
悟缘似乎看出了崔耕的所思所想,补充道:“崔护法,这小昭寺,乃是赞普为文成公主所建,里面供奉了文成公主所带来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万容不得苯教玷污啊!”
“嗯?果然如此?”文成公主代表着唐人的脸面,崔耕就不能等闲视之了,面色顿时一变。
悟缘看出了便宜,道:“绝对错不了,原来小昭寺的和尚,都是文成公主带来的汉人。我等虽是吐蕃人,却尽皆是那些汉人的徒子徒孙。”
“原来如此……”崔耕想了一下,道:“不对吧,不是说,文成公主的十二岁释迦牟尼等身像,是供奉在大昭寺吗?”
悟缘连连摇头,道:“不是啊,完全没有那回事儿。想当初,泥婆罗的尺尊公主,嫁入吐蕃,带来了八岁的释迦牟尼等身像。赞普甚为高兴,让大昭寺供奉之。后来,文成公主嫁入吐蕃,带来了十二岁释迦牟尼等身像,赞普甚为高兴,让小昭寺供奉之!”
“擦!还有这事儿?”
闻听此言,崔耕真是气炸了连肝肺,锉碎了口中牙!
奶奶的,这也太欺负人了那?所谓八岁、十二岁释迦牟尼等身像,皆是黄金所铸。表面上十二岁和八岁指的是年龄,实际是指重量和大小。
不用问,十二岁比八岁的要贵重的多!
显而易见的,按道理说,应该是大昭寺供奉十二岁的释迦牟尼等身像,小昭寺供奉八岁的。
怎么到了这,全反过来了呢?这不是欺负文成公主是什么?
崔耕没看悟缘,盯着薄格瓦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那和尚说的话,都是真的?”
薄格瓦楞咽了口吐沫,道:“是……是真的,不过尺尊公主乃是正妻,而文成公主只是……”
“那我不管!”崔耕摆了摆手,恶狠狠地打断道:“本官再问你,你家太后,有没有让大昭寺的和尚们动地方,把大昭寺让给苯教?”
居移气养移体,崔耕为大周高~官多年,这一发怒,直震慑得薄格瓦楞气为之夺,哆里哆嗦地道:“下官……不……不知。”
悟缘看出了便宜,马上插话道:“没有,没有啊!宫中传出的旨意,只让我们小昭寺的和尚们搬家,却没动大昭寺的和尚,您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实在是欺人太甚!”
崔耕眼中精光一闪,高声道:“我看吐蕃不是欺苯扬佛,而是欺周扬尼,是可忍孰不可忍?儿郎们!”
“有!”
“跟我出兵大小昭寺,先把两座佛像换过来再说!嘿嘿,吐蕃原来怎么样咱们不管,但是现在……咱们,也就是文成公主的娘家人来了,可不能不为她撑腰!”
“喏!”
转身,崔耕又复对那些和尚道:“你们敢不敢跟本官来,去大昭寺弘法?”
“有何不敢?”那几个和尚道:“大昭寺的尼婆罗和尚勾结苯教,欺压我小昭寺多年,我们早就水火不容了,这就跟随崔相爷,大闹他一场!”
“好,诸位……随我来!”
崔耕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大周官兵还有这几个小昭寺的和尚,大呼小叫,气势汹汹,直往小昭寺方向而来。
“唉,这话是怎么说的?崔相您别冲动啊,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薄格瓦楞性子谨小慎微,正是因为如此,吐蕃才派他来接崔耕,怕惹大周使节不痛快。但也正因为如此,面对崔耕暴走,他不敢硬拦,只是大声呼喝。
望着崔耕渐渐远去的背影,薄格瓦楞猛地一跺脚,道:“这事儿我管不了了,这就去宫中,把此事交与太后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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