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阴萌离开后,李追远罕见的出现了情绪上的波动。
以往,这样的现象很少在少年身上发生。
更惊诧的是,如果不是大帝反常地带走那两个朋友,少年自己都没对自己昨晚的行为引起注意。
仿佛,就是得这么做,就该这么做。
聊完工作后,翟老说他困了,要眯一觉。
李追远看向车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色,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少年大概能理解大帝的感受了,昨晚的祂看自己,类似于以前的自己看虞妙妙。
这件事,虽再小不过,但跟着情绪走的逻辑,让大帝对自己产生了失控感,也迫使祂重新调整了对自己的一些安排。
出租车到达机场,李追远这边去南通的航班要早些,就先下了车。
副驾驶上,翟老还在睡着,刘昌平说他会找个地方停车,看着翟老休息,等航班时间临近前再去叫醒翟老登机。
李追远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刘昌平。
刘昌平接了。
等再次发动车子驶离时,刘昌平又笑着把信封丢给了少年。
他知道自己收这个钱没问题,更是理所应当,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他还是决定把这钱丢回去,因为丢出去的这一行为,能让自己感到快乐。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不是接活儿跑的这趟长途,而是纯粹帮朋友一个忙。
到航站楼下面停车场寻了个僻静位置停下熄火后,刘昌平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
信封很厚,好多钱哦,肉痛得咧!
谈不上后悔,但一掷千金后,难免内心空虚。
调整完毕后,刘昌平打开车屉,打算拿一包烟下去抽,看见里面还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刘昌平笑了,他很开心。
至少把第一个信封丢出去时,他不知道还有第二个。
下车,走远一点,点燃一根烟,抽起。
副驾驶位置上熟睡的翟老,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看向未关车屉里的信封。
抽完烟,回到车上。
“您醒了?”
“嗯,醒了。”
“您要不再睡会儿?离您的飞机还早呢。”
“睡够了,年纪大了,觉少,他们走了是吧。”
“嗯,这会儿应该已经起飞了。”
“小伙子,你是载着他们从南通来的?”
“是啊,呵呵。”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谁?小远哥……小远么?”
“嗯。”
“小远人很好,谁对他好,他也会对谁好。”
翟老嘴唇嗫嚅,默默重复:谁对他好,他也会对谁好。
“您喝水。”刘昌平扭开瓶盖,把一瓶水递了过去。
翟老接过水,抿了一口,道:“你是要回金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