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左手拿着新开封的健力宝喝着,右手不断朝着四周隔空拉扯,将风水气象朝这儿抓取。
布置完时,手里的这罐饮料,也正好空底。
少年又看了眼原先鱼塘所在位置,随后伸手折下桃枝,以其为原材料,运转傩戏傀儡术,编织出了一具骨架。
再接引桃花,覆于其上。
桃枝为骨、桃花为皮,这一具清安纸人,甫一完成,就透着一股子潇洒风流。
李追远将这副特殊的纸人,挂在了最粗的那棵桃树上。
在少年的视角里,这纸人因为体内有自己留下的血线,所以比周围的桃花,都要红艳几分。
离开了桃林,李追远骑着三轮车,带着小黑,来到了村口处。
马路与村道之间,有一条线。
马路那边是柏油路,村道这里是石子土路,这条线,泾渭分明。
那日,李兰一直站在线外,没有迈入一步。
李追远把三轮车停在边上,站在了这条线位置,右手掌心血雾不断溢出又快速凝聚,最终化成血水,不断滴落。
少年从这条线的南端走到北端,再从北端走到南端,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他流出的鲜血,落地后并未因雨水大风的冲击而散开,而是稳稳地在这条线上进行反复描红描粗。
小黑在旁,看着少年这不断放血的举措。
它默默地把自己的狗爪起举起。
在它的潜意识里,被抽血,不仅是它的使命,更是它维系狗生富贵的保证。
少年现在,像是在砸它的狗盆。
伴随着大量鲜血的流出,李追远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越来越冷。
等到完成后,李追远收手,身形向后踉跄几步,靠在了三轮车上,开始喘息。
从口袋里,抓出如糖豆般的“最后一颗药丸”。
直接塞入嘴里,咀嚼,像是在吃麦丽素。
帮助下咽的,是阿璃特制的饮料。
反正,这身体,这精神,只要不死,那就可劲地造。
很快,少年的脸上,出现了两抹躁红,眼眶也凹陷了一些。
但精气神,又再度回归于巅峰。
李追远低下头,看向已经以哀怨目光盯着自己很久的小黑。
少年蹲下来,抓起小黑的一只狗爪。
小黑兴奋地吐出舌头。
李追远抽出一张黄纸,顺着小黑爪腕处一扫,一个细长的口子出现,五黑犬的鲜血流出。
少年以这张黄纸接住这鲜血,当黄纸被狗血染红时,少年掌心轻抚小黑伤口,帮其完成止血。
小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红纸”。
它将狗爪子按在少年手腕上,发力向下压了压。
像是在说:就取这么点儿?看不起狗呢?
主要是先前看少年放了那么多血,结果对自己只取这一点儿,这让小黑觉得自己像是个吃干饭的。
李追远拿着“红纸”,业火升腾,随即,暗红色的火焰燃起,无视了自然界里的风雨影响,少年用它,对着这条线完成了一轮烘烤。
做完这些后,李追远用脚轻轻碰了碰小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