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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省内来往的官吏还是不少,见中书左丞回来了这里的文吏纷纷行礼。
桌案上堆满了各类的书卷,都是各地的赋税。
当初张阳统筹了关中各地的赋税,他在尚书省任职度支郎有一年,那一年的时间,他已将关中的生产力摸透了。
岑文本不住摇头,朝中始终在追赶骊山的脚步,还有一种追不上的感觉。
打开从骊山带来的书卷,入眼便是长安十二县的人口与生产计划。
再往下看,是生产的赋税之策。
昨夜一夜未睡,在骊山用了饭食之后,显得更困乏了。
岑文本拿出那小小的琉璃瓶,倒出一些药液抹在了鼻尖与耳后。
趁着还没有人注意,悄悄将琉璃瓶收好。
抹了药液后,起初觉得没什么。
只是过了片刻,稍有一阵疼痛感,一股凉意直冲脑门,整个人突兀站了起来,顿时困意全无。
又重新坐下,岑文本再看这卷书,书中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十二县各地的作坊需要经过朝中与县衙批复后才能开办,并且由县衙和地方州府主持生产。
将生产的许可握在朝堂的手中,岑文本继续往下看,还说明了安全生产的重要性,作坊开建需要乡民做劳力,朝中当以群众利益为根本,来让作坊生产的规模良性发展。
岑文本抚须不住点头,很有远见的看法。
甚至连将来作坊开建的经营范畴都规划好了,如此一来也不会让作坊过于庞杂,产布的作坊只能产布。
一个作坊不能既产布又制墨,会导致管理混乱,账目赋税难受,避免了作坊主做手脚。
岑文本又拿出小琉璃瓶,抹了一些药液之后,瞪着眼猛吸了几口气,开始执笔书写。
一篇近千字的奏章上书写一口气完成,岑文本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进入这种状态,一气呵成。
再想到这药液,暗叹骊山果然是个出好东西的地方。
将奏章放在房相的桌案前,见还在批复也不好打扰,便自顾自回去了。
岑文本一边走一边敲打着胳膊,深吸一口气隐约还有薄荷的清凉,缓缓道:“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作坊建立需要得到地方县衙的许可,并且由州府监管,得到的赋税也属于各地的州府考评。
这是岑文本的补充,不能只有生产而没有监管。
就像是骊山,放任着放任着……结果没法管了。
总结经验,深刻反省以往的错误,这是岑文本这么多年与骊山的来往中学到的。
除夕过了半月,朝中颁布的布告,一份份的文书送到长安各县,还有不少官兵带着文书前往大唐各地州府。
一阵生产振兴的风吹拂在关中,骊山的告关中书又被人提及。
而这些国策都会在休沐结束后,也就是贞观十五年开朝正式施行。
这是天可汗对关中鲜有的大刀阔斧,以往将卫府改制折冲府这已是很大的手笔。
如今,朝堂终于对地方州府开始改制了。
李治这些天与裴行俭走得很近。
长安城十二县最先闻风而动,管辖长安十二县的京兆府首当其冲。
李治就坐在京兆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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