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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潘部堂在养伤期间,依然心系潮州。已经把草图画好了。”赵昊一挥手,马秘书马上将一摞连夜印好的水利图分发给众人。
“潘部堂现在不良于行,没法去实地勘察,他担心自己闭门造车,会闹出笑话。所以想请诸位先帮着参详参详。”赵昊倒也没当场要他们表态。
“你们拿回去看看,好好琢磨琢磨,过阵子咱们再专门开个研讨会,帮部堂集思广益一下。”
“是是。”众缙绅顿时觉得手中的图纸,变得沉甸甸了。
殊不知,这份图纸也好,赵公子的那些宏伟蓝图也罢,通通都是钩子。让他们没法松口,没法摆脱的工具!
当然,赵公子和骗子的区别在于,虽然大家同样动机不纯,但骗子是信口雌黄,一句靠谱的没有。赵公子却是说话算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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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雨不知不觉停了。天边云彩被夕阳照成了黄金色,一弯美丽的彩虹横跨韩江之上。
“原来太阳快落山了。”赵公子伸个懒腰站起来,结束了让人口干舌燥的会谈。“咱们快回去吧,关了城门就不好了。”
要是平时,这帮无法无天的狗大户,一定会说‘叫开就是’,但这不刚打完潮州保卫战吗?众人也不好当着赵公子的面破坏规矩,便纷纷称是,跟着起身。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湿滑的阶梯。
一边往凤凰台下走,赵昊一边看着雨后分外妖娆的潮州美景,状若随口感叹道:“真美啊!不知那庵埠的景致,有没有这边一半漂亮。”
“庵埠?”听到这两个字,一众狗大户齐齐叫出了声。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赵昊一脸不解的问道:“我发音有问题吗?今早我爹就是这么念的啊?”
说着,他还求证的看一眼马秘书。
马秘书点点头,表示没错。
“这这……”赵公子还有心情调戏秘书,狗大户们却都心乱如麻。
刘子兴还好点儿,岳云朋等人直接就庙里长草——慌了神。
“令尊跟公子说,要去庵埠了?”岳云朋颤声问道。
“他是海防同知,来府城不过是为了退海寇。现在海寇走了,不去庵埠作甚?”赵昊理所当然道:“我爹本打算在潮州多待两天,待局面彻底安定后再走的。但今早又看了巡抚大人的亲笔信,才知道林中丞已经在赶来府城的路上了,所以必须要赶紧回庵埠去迎候了。”
潮州距离省城,走陆路得八百余里,而且必须要路过那李知府失踪处——揭阳山区。带兵少了是送人头,带兵多了又会引起惊慌,继而可能引发骚动。
所以林润权衡利弊后,决定还是跟俞大猷一样,走海路到潮州。虽然海路也不太平,但应该不会有大海主脑残到,去攻击广东巡抚的船队吧?
不然那些跟他们睁一眼闭一眼的官军水师,会六亲不认杀无赦的。
算起日子来,巡抚的座船这几天就该到潮州了。因此于情于理,赵二爷这个海防同知,都必须赶紧去迎接了。
可这平平无奇的决定,居然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潮州大佬们,吓得差点齐刷刷坐了滑梯。
你说搞笑不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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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脑袋就要宕机的潮州缙绅们,这下彻底掉了魂儿。一直到上了船,回城后和赵昊分开,他们都没从这个噩耗中缓过劲儿来。
道别时,赵公子还关切问刘子兴道:“老人家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劳公子挂念了,老朽老了,可能是有点儿累了。”刘子兴忙感激的笑道。
“那快请回去休息吧。”赵昊笑眯眯的站在岸上,向缙绅们挥手作别。
一离开赵公子的视线,岳云朋便迫不及待问刘子兴道:“世叔,赵公子最后说这事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刘子兴苦笑道:“咱们必须要想法子将赵司马留在府城,不然赵公子今天描绘的蓝图,统统都不会兑现。”
“合着他是要利用我们啊。”有人不忿道。
“这是什么话?”刘子兴目光严厉的看那人一眼,将他从下次出席这种场合的名单中划掉。不然大家非被他活活害死不可。
“侯知府如同我等老父,赵司马保护我们,对我们恩同再造,如同老母。咱们已经失去了父亲,怎么也不能再让母亲走了啊!那不彻底成孤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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