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那么麻烦。”秦一鸣给出了一个主意:“那个葛三现在藏在哪,各位大人肯定知道,大不了等到海瑞真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的时候,你们就把葛三给做了,顺手再把那个费澄也给弄死,人死一切空,死无对证就只能草草结案。”
几人一听面面相觑,但却都没有接话。
显然这件事他们都动了心,可不会放在桌面上来说。
毕竟说起身份,他们是官,秦一鸣只是个商人。
秦一鸣显然也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之心,因此笑了笑没再多言,而是起身道。
“各位大人继续喝吧,小弟就不在这里碍事了。”
行至门坎处时,秦一鸣驻足,突然扭头说道:“各位大人,悦儿是我秦某人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正妻,希望各位给小弟一个薄面,不要难为她一个妇道人家,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和小弟说,小弟自会管教,可若是谁不给小弟这个面子,那么大家的日子恐怕都过不好了。”
等到秦一鸣离开,有官员便很是不满的一拍桌子。
“一个商人竟敢如此猖狂。”
“远东尾大不掉,谁能有办法对付。”
李峡无奈一叹:“更何况,他们还有自己内部的武装护卫,老夫亲眼见过,他们有一种一尺多长的火铳,完全可以藏匿在袖口中,二十步内可以击穿软甲,这东西若是对着脑袋来一下,神仙都难救。
真要是和这个秦一鸣鱼死网破,他脑子一抽风,带着几百号人拿着这玩意就敢冲衙门里把咱们全突突了。”
“冲击衙门他还不敢,远东毕竟是陆家的,要注意影响的。”
秦益忠说道:“不过也到不了那一步,咱们和他又没有什么矛盾,现在主要是丁臬台那,老丁和唐家的干系很深啊。”
“自己造的孽,自己摆平去。”
李峡冷哼一声:“这口锅,没人会替他抗!”
众人闻言一笑,举杯言道。
“不聊此事了,喝酒。”
从万芳园离开的海瑞没有回行辕,而是直接去了丁本厚的府邸。
没见到人,门房说丁本厚出府赴宴去了。
“本官就在这里等。”
门房没辙,只能将海瑞请入中堂,然后派人去通禀丁本厚。
此刻的丁本厚正在和李峡、秦益忠等人饮酒,听到通禀也是直皱眉头。
“这个海瑞,简直是瞎胡搞,他当他是什么人,钦差吗?这么晚了,连口饭都不让人吃。”
“他不是钦差,可比钦差还要命啊。”
李峡摇头无奈:“这个海瑞连太上皇都敢直怼,这天下就没有他怕的人,关键咱们还没办法对付他,更别提拉拢之类的了,只能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干干净净的应对。”
“这个海瑞除了会邀名还会什么?”丁本厚冷哼一声:“只会追求所谓的直名,好像天底下就他一个正直的官员,地方官员做事容易吗,他有考虑过吗,现在咱们这跟着南京的要求搞考成,吏部考成司的天天盯着,这也要干、那也要干,经济还不能落后,治安还得跟上,啥啥都管着,还得小心翼翼别让海瑞纠错,我看啊,这官不当也罢。”
与宴众人都没搭话,也知道丁本厚说的都是气话。
辞官?
你倒是辞啊,又没人拦着你。
果然,说完气话的丁本厚站起身:“算了,既然海大御史点了名,老夫只能失陪,先回府应付去了。”
“盯梢的人看到他今天去了万芳园。”
李峡提醒一句:“小心他已经查出了什么。”
“姓胡的那个婊子要不是嫁了个好男人,老子早他妈弄死她了。”丁本厚恨声道:“一个贱婢,千人骑万人跨的主,早晚老子要把送煤窑厂里,让她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消消气,抓紧回去吧。”
没人搭丁本厚的气话,丁本厚也不再多言,拱手离开。
他走之后,众人继续留在这酒楼内饮宴,这时护卫推门报了一句。
“几位大人,秦会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