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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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游历扬州体民情 阴差阳错遇故人（第3页）

酒保和书童劝阻不住，也跟下楼来。

只见三个泼皮无赖酒已经喝高，涨红了脸，醉眯着眼睛看了看高忠义，继续猜拳行令喝酒。

高忠义强忍怒火，说道：“各位客官，下官这方有礼了！”一个泼皮说道：“有你甚事？”

高忠义说道：“各位如若方便，请打发这几个艺人去吧，他们谋生不容易。”

一个泼皮应声说道：“哪里来的腌臜？轮不到你教训我们做人！”说着一杯茶水已经泼向高忠义身上。

高忠义用扇子边缘抹去额头上的茶叶，让书童给卖艺人十文铜钱打发他们走开。

谁知书童刚把钱交到老者手中，早已经被一个泼皮夺了过来，口中骂道：“你们唱得不好，耽搁了我们时间，还想要钱，这钱应该赔给我们！”

高忠义大怒，一个箭步跨到领头泼皮跟前，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拉，右膝盖往上一顶，泼皮已经跌出一丈以外。

另外两个见状，一起扑了过来。高忠义拿起铁扇子，用根部轻轻对着一个左肋部一点，对方立即瘫倒在地，呼吸困难。另外一个见状，就要逃出去呼唤帮手，高忠义抽出钢鞭，轻轻一甩，他也跌了个前爬扑，够啃屎一般栽倒在地。

这时早有人告了官府，几个捕快赶来了。高忠义说了事情原委，并拿出朱勔给的告身腰牌。捕快一看朱府腰牌，赶紧息事宁人带着几个泼皮走了。

高忠义转身准备上楼继续喝酒，却见几个卖艺人蜷缩在楼梯口，就责备道：“还不快快离开磨叽什么？”

老者说道：“我们现在走投无路，还没有想好去处。况且官人救了我们，还没有道声谢呢！”

高忠义早已不耐烦了，说了句“那就上来说话”就上楼去了。

卖艺人跟了上来，老者说道：“我们无法报答官人，就让女子给官人唱首曲子歌儿解闷吧。”

高忠义瞟见他们刚才受到惊吓哭泣，早已容貌不整，只好遵从礼仪侧身对着他们，免得大家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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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调了调琴弦，女子稍整容妆，开始唱起来：

“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东方渐高奈乐何！”

听罢这曲子，高忠义极为震惊：一个卖艺的怎么还关心政治呢？这首《乌栖曲》是唐代诗人李白创作的一首乐府诗。此诗通过日暮乌栖、落日衔山、秋月坠江等，描述了光阴易逝、好景不再的情形。提醒当朝执政者爱惜民力，拯救民间疾苦，否则江山就会不保。没有读过书的人家，是唱不出这样忧国忧民的唱词的。

高忠义连忙说道：“你们几个过来说话。”

卖艺女子头也不敢抬，老者壮起胆低声说道：“回禀官人，小的原本是外地人氏，父子三人卖艺谋生。来到扬州地面后，儿子被抓去运输花石纲，结果由于北方人不习惯水，晕船跌倒在江中被水冲走了，到如今生死不明。上半年儿媳妇才生下这个孙女，我们只能相依为命卖艺谋生。没想到打扰官人了。”

高忠义吃了一惊。他离开桌子，走到老者跟前，端详许久，问道：“你儿子是否名叫李英布，他妻子是否名叫王秋莲？”

老者疑问道：“您是……”

高忠义赶忙叫道：“大叔、嫂嫂！快来上座！我是高忠义。”

老者说道：“高大人现在精神焕发，不知在哪里任职？我们竟然不敢认出来！秋莲、米兰，快来见过恩人。”

高忠义让书童拿出一锭银子，招来酒保说道：“快将你店中最好的婆子叫来，帮忙给我嫂嫂洗漱梳妆一番，然后过来吃饭。”酒保看着沉甸甸的银子，嘴上说着不敢当，却连忙揣进怀里，同一个婆子带着秋莲洗漱梳妆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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