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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哥儿,接下来,你还会很忙么?”
重新落座后,黛玉刚感觉到一丝寒气在身上,就见贾蔷倒了盏热茶给她,谢过后浅浅啜饮了口,顿觉寒气无踪,抿嘴笑问道。
贾蔷摇头道:“没甚么大事了……其实我不过倚仗着太上皇三次褒赞,又钦赐表字的恩典,让人以为我是太上皇荣宠之人。所以有些人让我三分,有些人用我为刀。”
黛玉闻言,蹙了蹙眉心,看着贾蔷道:“难道不是么?”
贾蔷轻笑了声,垂下眼帘道:“我不过说了番正好太上皇喜欢听且需要的话罢了,就我本身,对太上皇而言其实是无关轻重的,也是微不足道的。他所需要的,只是借个由头来洗刷过去的污点,而我的身份和所说之言,恰好合适,仅此而已。
所以,在都中,我只是太上皇所需要的一把刀。
眼下在江南,我是半山公和姑祖丈所需要的刀。
我本身是谁,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对他们而言,毫不重要。
当然,也是因为给我的时间太少了。
给我十年再看看,谁还能以我为刀?
崩不掉他们的大牙!
呃……当然不包括姑祖丈了,林姑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眼见黛玉再度默默的祭出野鸭子毛掸子,贾蔷拱手伏输。
黛玉抿嘴一笑,觑他一眼,却又正了正面色,看着贾蔷温声道:“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太上皇看重你,是因为你心怀忠义,正是有了这份品性,太上皇才会将你赞了又赞,怎不见他赞别个?至于你说,太上皇以你为刀……我虽不大懂外面的大事,却也听说过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道理。便是我爹爹他们,难道不也是为君父做事?你又何必轻贱自己。你也说了,我爹爹和半山公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是尽心力为天下黎庶谋福祉的。那你宁肯遭受权贵忌恨也要帮他们做事,难道就不是品性高尚的人了?所以,你那样说,很不好呢。”
贾蔷闻言,拱手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黛玉没好气嗔他一眼,却又赞道:“不过你这样了都能不轻狂,倒也难得。”
史书上,少年得志便猖狂,目空一切骄狂者,笔笔皆是。
又有哪个能落得好下场?
贾蔷能如此自省己身长短,黛玉还是颇为赞赏的。
贾蔷却不愿深谈这些,笑道:“林姑姑今儿送了我一份礼,我却不能不回。俗话说的好,礼尚往来。所以,我决定还你一份大礼,保管你猜不着。”
黛玉笑道:“你能送甚么,不过是书画笔墨之流……哦是了,你还会染布,莫非是你亲手织染的花布?”
说着,掩口笑了起来。
这自然是取笑……
贾蔷呵的一笑,斜眼道:“忒小瞧人了吧……走着瞧,这份大礼,保管你喜爱之极,恨不能天天相见。”
黛玉冷笑道:“你才忒小瞧人了呢,难道我就没见过什么好玩意儿?你倒说说看,送的是什么?”
贾蔷哈哈笑道:“说不得说不得,等礼物到时,自有你欢喜高兴的时候。”
黛玉嗔视他好一会儿,见也没用,不由真有些恼了,起身道:“不说罢,我走了。”
贾蔷竟也站起身来,眉尖轻扬道:“你不说我倒还忘了,客院那边,薛大哥他二叔还在抢救呢,也不知能不能救过来,我去看看。”说罢,就要先走一步。
黛玉满面疑惑,忙叫住问道:“你等等!薛……宝丫头她二叔?怎会在咱们家里?”
贾蔷摇头道:“他家和梅家二房定了亲,梅家二房大爷知道薛家和贾家也算老亲,所以就请了他来,帮梅家说情。对了,薛家二爷病倒之事,还未告诉姑祖丈……倒也不必着急。”
黛玉恍然,却又追问道:“那……你承这份情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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