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不开眼的辅警……”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只挑了挑眉,等着杰少的反应。
心里清楚,有些话不用说透,这位公子爷自然懂。
杰少冷哼一声,鼻腔里发出“哼”的声响。
他抬眼瞥了王所长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又有几分认可。
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这种处理方式。
事情的进展快得超乎想象。
被撞的年轻辅警还在救护车上挣扎,死神的手已经缠上了他的衣角。
他远在乡下的父母,一辈子老实巴交,没见过什么场面。
夜里,几个“相关人员”找上门,把老两口“请”进了城里。
老两口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里满是不安。
他们攥着彼此的手,指尖都在发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办公室的灯亮得刺眼,惨白的光落在老两口脸上。
对面站着几个人,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说话的语气却硬得像石头,容不得半分反驳。
桌上摆着一叠厚厚的钱,那数目对老两口来说,是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天文数字。
老两口互相看了看,眼里满是惊恐和茫然,后背还抵着无形的压力。
他们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指尖碰着印泥,在早已拟好的“谅解书”上,重重按下了红手印。
印泥的红色沾在指尖,像极了儿子衣服上的血迹,看得老两口心口发疼。
不仅如此,他们还被要求写一封“道歉信”。
信纸摊在桌上,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全是对“杰少”的歉意。
老两口咬着牙,一笔一划地抄,眼泪落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因犬子不慎,惊扰了杰少,实属不该……”信里的话像针,扎得老两口眼睛发酸。
他们攥着笔的手更抖了,却不敢停下,只能任由那些卑微的字句从笔下流出。
王所长捏着刚到手的“谅解书”和“道歉信”,纸页上还留着印泥的腥气。
他嘴角咧开,笑得眼睛都眯了,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得意。
他在心里琢磨,为领导公子收拾烂摊子这事儿,自己办得滴水不漏,没有留下半点尾巴,简直漂亮到了极点。
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觉得这是在领导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背靠着墙,深吸了一口气。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着,找到那个极少拨出却牢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每一声“嘟”都像敲在王所长心上。
他攥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指节都泛了白。
直到听筒里传来那道低沉威严的声音,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赵厅,您好!”王所长对着手机,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腰杆也不自觉地弯了,像是赵立春就站在他面前。
“这么晚打扰您,我是城西派出所的王德发。”他特意加重了“城西派出所”几个字,生怕赵立春记不起他。
指尖攥着手机,指节都有些发白,心里满是紧张和期待。
“向您汇报一下,今天晚上杰少那边出了点小意外。”他顿了顿,语气放得更轻,生怕触怒赵立春。
“不过您放心,事情已经完全处理妥当,绝对不会对杰少有任何影响。”他说得斩钉截铁,想让赵立春知道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