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制有是所有人的焦点,只要是对皇位有念头的皇子都不会忽视吏部的更迭。
不是乾元帝强势,篱笆桩子扎得紧,吏部早就被皇子们攻陷了。
王译信食指点了点王芷瑶,“虽是晓得陛下的用意,每日同人争论,每日被人指指点点,为父甚是不舒服。”
“做大事的人才会备受瞩目。”
“……”
王译信摇头笑了,“把你的功课拿过来。”
“爹……您很忙,还要同我娘谈情,功课……还是……”
王芷瑶低头盯着鞋尖,软喏喏的说道:“等您有空再看。”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再忙,也要教好你。瑶儿,你是不是没写?”
“看您的样子很累,我您你弹首曲子听,刘大人都夸过我弹琴意境非凡。”
王芷瑶又不是超人,从不多的信息中推断出乾元帝在傲鹰的结论,她哪有功夫写大字?
没等王译信拒绝,王芷瑶让人抬琴过来,坐在古琴后,弹奏起舒缓的乐曲。
王译信听着听着,慢慢的合上眼睛,不大一会功夫便睡熟了。
她弹奏得不是催眠曲……太不给面子了。
本想转琴调,瞄到王译信熟睡的俊脸,舒缓的眉头证明他睡得极是安稳,他也不容易,王芷瑶慢慢拨动琴弦,舒缓的乐曲充斥着整个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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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
“姑父。”
顾天泽讪讪的把折子放到原处,高举双臂道:“我没碰。”
乾元帝斜着身坐在龙椅上,“好大的胆子,敢偷朕的奏折?”
“我还给您念过折子呢,这几份折子都是内阁送过来的,看到的人多了,也不差我一个。”
顾天泽拧紧眉头,丝毫不像是为自己偷看奏折狡辩,“如果我让人问阁老,您又该生气了。偏偏把折子放在明显的位置……不就是……”
“所以你就做了偷儿?”
“……看看而已。”
乾元帝唇边存了一分笑意,“阿泽你还没成亲就晓得向着她了?别跟朕说是你自己要看的,朕不会信。”
吏部这点事儿就算闹翻了天去,顾天泽也不会在意。
“您说过,有官员让您不满意,大不了换人做,国朝不缺想做官,能做好官又忠心的人才。您什么时候下旨?整日嗡嗡嗡,吵死了。”
“阿泽不觉得看他们争来争去得很有趣。”
乾元帝玩味的说道:“做皇帝也会无聊。”
“您不怕闹得太大,不容易控制?”
“混小子,小看了朕。”
乾元帝顺手拿起御案上的果子砸了顾天泽一下,“朕还怕火不够旺,全天下的百姓都晓得这场争论,朕的安排,主张才有可能深入人心。左右最近国朝也没急需处理,事关民生的大事,让他们辩一辩,也可让朝臣明白,怎么做官。”
顾天泽啃果子,嘎巴嘎巴的脆响引来乾元帝的目光,“挺脆的。”
“行了,这盘果子都归你。”
乾元帝让人把整盘子的果子送给顾天泽。
“您忙着,臣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