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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都快忘了,自一开始她就是色迷了心窍,在多年前的某场拍卖会上,看中了台上文雅似青竹的季如琢,那时她不惜倒追,多番打听此人是圈内盛名的鉴定师后,就费心思,给他送各种奇珍异宝,就为了能博得一眼。
可惜季如琢不喜她娇生惯养的首富之女做派,送的任何礼物都如数退回来,待人接物,更是表面温雅随和,却透着一股清傲的疏离。
仿佛就算你双手捧着世界至宝,他那双眼,也顷刻间就看透了心思。
偏苏荷爱死了他这副皮囊,有生之年轰轰烈烈追个男人,追得满世界都知道。
季如琢的每场拍卖,她必定出席坐在前排观看,会在他完美结束时,主动优雅地提起裙摆,将准备好的珍稀莲花递过去,而数年来,上百场的每束花卡片上都会有她亲笔写下一行字:
季如琢看上了什么宝物,她就暗中托人,绕个大弯送到他跟前。
季如琢被别的富家千金纠缠不休了,她理直气壮地替他赶走那些花蝴蝶,还不忘讹他一顿二人世界的晚餐……
她知道即便这样,季如琢却从未动心。
他的心好像奉献给了满室冰冷冷的古玩里,从身躯的体温到那颗心,都被感染上了冷意。
直到那份天价情人契约书,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苏荷自个都没想到就这么得到了这个男人,起先她是拘束的,只知道单纯地迷恋季如琢的美色里,隔着安全距离观赏着,甚至怂到,只敢偷偷的拍一张他的侧影,发到姐妹群去炫耀。
苏荷脑子都渡给了明媚精致的样貌,不知自己可以对季如琢为所欲为了。
是一次,她过完生日,不远千里地避开所有人,从洛城连夜赶了过来。
谁知偷偷的推开公寓门进去,就先看到了季如琢裹着白色浴巾从浴室出来,他没有衬衫遮体,清晰清隽的脸孔被暖暗色的灯光衬得不清,但是沾了剔透水珠的胸膛是真好看,还有线条分明的腹肌。
苏荷不懂得避开惊艳目光,直到他低醇的嗓音响起:“找我庆祝生日么?”
她这才记起来的目的,将手指尖的两瓶酒鬼使神差地搁在了茶几上。
这晚凌晨没过之前,季如琢跟她将情人间能拥抱接吻,甚至发生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一遍,许是酒精在血液里弥漫,渐渐地也撞了胆气。
苏荷呼吸出的是浓郁酒香,眼眉朦胧地望着上方男人,一抬手,纤白的腕间就被他在了落地窗那扇透明冰冷的玻璃上。
她悬空的脚尖快够不着地板了,只能堪堪不稳地,踩在垂在
季如琢的气息从她的眼睫末端掠过,仿佛很快结了冰:“这是生日礼物,喜欢吗?”
苏荷痴迷地望着他那张美人相的脸,喉咙却发不出一丝气音。
但是她用回应,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这个男人。
而自从这晚打破了暧昧的关系后,两人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长达大半年之久,她被季如琢捧着手掌心宠着,整个古玩界都知道:
若想请小季先生掌眼,可以找洛城来的那位苏小姐帮忙牵引。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季如琢严格按照那份契约书给她营造出来的假象,他把自己视一个合格完美的情人来对待她。
等时间到了,季如琢就不爱碰她的身,偶尔被勾得紧,又身为气血方刚的正常男人,还会被她处心积虑地骗上床。
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彻底没了性生活?
苏荷发白的精致小脸出神了很久,好像是有半年了,不管怎么闹,他都跟戒了欲般,就是不跟她做。
而今晚随着肩膀处的衣服也被撕碎,冷空气大量的侵袭而来,让她好半天才回过神,连颤抖的音都破了:“季如琢我求你了,你说的都是假话,都是假的——”
室内清清冷的灯光映得季如琢瞳孔深处,也映出了她哭泣的模样。
破碎的衣服都扔了满地板,覆在了那同样破碎的古董上,他没松手,自旁边拿起一块绣着荷花纹的丝绸白色手帕,极慢的擦拭净骨节清晰的手指。
平日里没少碰宝物,指腹处便生了薄薄的茧子,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攀上了苏荷的腿。
……
半夜时分,窗外骤降一场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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