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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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把人当人（第2页）

队长抿紧嘴唇，等候齐言的指示。

令她意外的是，齐言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抛出一个简单的问题：

“开斯特让你来找我，她说过你会承担什么风险吗？”

队长显得有些迟疑。

她不知道如实相告是否会惹怒齐言，但看着齐言平静的脸，她选择献上自己的信任。

“公爵阁下说……你不会随意对我降下责罚，但我肩负影响维多利亚未来的重任。”队长说到最后，脸上浮现崇高的向往，“为了维多利亚，我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所以维多利亚的未来掌握在我的手中？”

“某种意义上，是的。”

“算了吧，突然被阿米娅背刺，担上一个拯救泰拉的责任已经快把我吓死了。”

齐言好笑地摆手：“维多利亚的未来可别也丢给我，当然，也别全丢给维娜，更不能丢给那些公爵。”

“那应该给谁？”

“给你。”

此话一出，吓得队长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

齐言压了压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别激动，维多利亚的未来给你，但不仅仅是给你，而是给和你一样的千千万万维多利亚人。

你因为公爵的一句话，奔赴千里来找我，古往今来，又有多少维多利亚人因为公爵和国王的一句话，狂热的献出自己一切。

但是当人们簇拥着国王和公爵歌功颂德时，又有谁思考过，那些功绩真的是当权者一句话创造的吗？”

“所有为维多利亚奉献的功臣，维多利亚都会赐予恩赏。”队长辩驳道。

“你们自己创造的价值，为何要兜兜转转一圈，由当权者赏赐回来？”齐言嗤笑道，“就这么喜欢被中间商赚差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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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

“女士，我手边这杯果汁是我凭空创造出来的吗？”齐言在此询问。

队长缓缓摇头。

齐言仰头将果汁端起一饮而尽。

他抹了下嘴，笑道：

“你的任务注定会失败，因为我无法给维多利亚变出大量物资，维娜不行，公爵同样不行。

能让维多利亚走出当下困境的，只有维多利亚的芸芸众生，是工人们一锤一锤敲出伦蒂尼姆，是农民们播种粮食收获丰饶，是无数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组成了维多利亚。

维娜想让你站起来，而你却在公爵的指示下跪着来求我？”

“我……我没有跪下。”

“你以为你在站着么？”

“……”

“女士，我对维多利亚如今的困难同样爱莫能助，我知道议会制度的弊端，它的流程很漫长，远不如一个至高无上的声音带着人们迈向明天来得振奋人心。”

齐言随手在自己那张进贡名单上写下一行字：“当王冠被戴在头上后，想要摘下来，会发现它已经生根，当人们跪久了，想要站起来，膝盖会疼到令人浑身无力。

在如今的维多利亚，每一分每一秒的有人在痛苦中倒在黎明到来的前夕，但是请不要绝望，就像你们愿意为了公爵奉献一切，为何不尝试向即将升起的朝阳奉献一切？”

“可我们究竟该怎么做？”队长痛苦的闭上眼，“阁下的言辞固然振奋人心，但就像您说的，您没办法变出一个人人都能过上美好生活的未来。

在如今的维多利亚，物资匮乏到战争英雄都无法得到治疗药物，维娜想要用议会制度挽救所有人注定不可能，我们必须做出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