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吃完了包子,再来杯热乎乎的玉米汁溜溜缝,宋春临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等他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巴跟手,底下的人还没找到包子香味的来源,不过这香味也提醒了他们,是时候该吃饭了,总不能把人饿死不是。
宋春临趁着他们去吃饭的空挡,又来到那些装满了粮食的马车旁,看着这么多辆车的粮食,宋春临那叫一个心痒痒,未免打草惊蛇,宋春临狗狗祟祟的把空间里的粮食都倒了出来,再找个荒地,装了同等重量的沙子进去,为了这些沙子,他还催生了许多变异植物一起干活,嘿咻嘿咻赶了一晚上的工,总算在天亮前把剩下的粮食都换成了沙子。
连着找了三四天这些人也没找到蔡盛师徒二人的踪迹,便是连追踪术学得最好的人也没搜寻到半点踪迹,即使是向外扩散三十里地,检查了各个交通要道,问了许多人,也没有说见过蔡盛师徒跟那个救人的小汉子。
这奇了怪了,众人只觉得除非那些人能飞天遁地,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都找不到对方。
而且眼下带粮食回去的时间已经很迟了,老者只能先按下此事,催促着众人赶紧将粮食运回去,以免再节外生枝。
运载着粮食的马车很快就驶离了庄子,那看守庄子的聋哑夫妇将庄子上的一切痕迹都打扫干净,仿佛那些人从未来过一样。
宋春临不疾不徐跟在这些人后边,他已经托程将军给顾逢月送了信,这会儿肯定早就收到了,顾逢月是不太担心宋春临的安危的,他比较关心那些人的心脏,究竟受不受得了运送一路粮食最后却不翼而飞的情况。
宋春临以为这些人会走水路,结果他们硬生生要走陆路,看得宋春临一脸不解,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
然而等他第二次见识到一整个山洞的粮食以后,就明白对方为什么不愿意走水路了,合着是为了顺便收粮食啊。
宋春临摸着下巴,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些一起收了,那边老者已经将庄子里的粮食无故消失的事情禀报上去了,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所有人都说那些粮食不见了的时候,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要当真了。
宋春临从几个人的交谈中得知他们还有好几个藏粮食的地点,都是精挑细选的,里边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足够他们的主子一路从南边打到北边。
“看来这人筹谋良久啊,自己要不顺便一锅端了?”宋春临喃喃自语道,可惜他现在还不知道剩下的几个藏粮食的地点,而那老者看似也不打算去别的地方收粮,可能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宋春临此时已经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下手就这么快呢,早知道就该等这些人一路把所有的粮食都收完了,自己再去挨个收进空间里,这下好了,最多也只能收眼前这一个了。
不过总好过没有,宋春临目测这里的粮食比他在那边收的还要多一些,足有五六十万斤的样子,全收了的话,也能给屏南王一记重创了。
而于此同时,顾逢月的信也顺利送到了顾逢云手上,顾逢云片刻也没有耽搁,就立刻进宫,把这封信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看完信后,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这几年那些藩王毫无动静,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学会安分守己了。”
顾逢云没有理会皇帝的嘲讽,而是提醒对方:“楚越常年遭受倭寇侵扰,年初学院那边还送了许多火药过去,帮他们击退倭寇,楚越王但凡有脑子,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骑兵造反,臣以为,此次派人掳走蔡盛的人,应是屏南王无疑。”
皇帝当即沉下了脸色:“顾侯爷,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顾逢云一点也不怵皇帝,反而又从袖中掏出了另一张纸,那是这几年南边那边粮商收粮的价格,以及数目。
“这张纸记录的数目有些不全,但大致上没有错,尤其是价格上,南边粮价这几年一直在涨,可那边的奏疏一直说那边都是丰年,户部这些年收上来的粮税也都是全的,既是丰年,那为何粮价只涨不落,这说明,那边有人一直在暗中囤粮。”
那张纸上的数据是顾逢云从王家跟宋家两家手里拿到的,这两家都是做水运的,其中宋家一直是走南边的水路,对于南边的粮价那是了如指掌,这些年他们家也想着做运粮的生意,然而粮价跟粮食的数量,让他们在南边的生意一直停步不前,这才想到要走通北地的路线。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南边的粮食都囤好了,现在朝廷刚刚打下北地金国,大部分人力物力都投到那边去了,顾逢月带着顾家军又去了边关,如果屏南王在此时起事,搞不好他还真能成功。